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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原本苍白可怖的脸一瞬间变得变幻莫测起来。
等他回神才发现眼前这个明媚无双的少女刚刚是在教训他,楚煜再一次皱起了眉,苍白的薄唇扯了扯,露出一抹嘲讽。
“果真是有人撑腰了,如今胆子大得连本殿都敢教训了。”
苏幼宁无奈叹气,摇了摇头,将丝帕拿起来轻轻替楚煜擦着额头的汗,又放缓了语气耐心道。
“殿下不要说气话也不要在乱动了,即便马车行驶得再慢,可很小的颠簸都能牵动背后的伤口。”
楚煜冷哼一声却也只能任由苏幼宁,他实在没有力气摆脱她手上的一切动作。
从延禧殿被泽兰背起来的那一刻他就无时无刻不感到疼,背后的伤口时不时与纱布摩擦像是在伤口上泼了一坛烈酒一般。
大概是见楚煜没了挣扎的迹象,苏幼宁才满意地将丝帕收起来,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
因为楚煜的伤马车比人还走得要慢,所以这条路走得极漫长,回宫怕是还有一阵子。
“马车行得慢,但殿下身上的伤不能再有任何摩擦了,所以此刻幼宁要替殿下看看。”
苏幼宁看了一眼楚煜的背部,他只批了一件单薄披风,可原本单薄且素色的披风好像能看到点点血迹,她忍不住想要替他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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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靠着轮椅一侧,冷冷抬眸看向苏幼宁,听了几秒才收回目光,幽幽道。
“若因为本殿救了你,你才这般上心那大可不必,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本殿也不放在心上。”
楚煜一向霸道狠辣,在京都城里名声更是不好,他更未奢望有人会愿意靠近他温暖他。
今日,他着实因为苏幼宁在沈墨离的马车上而动怒了,可后来得知她出宫回府是为了拿医书替他治伤他心中难免又小小雀跃了一下。
而后因为看到苏幼宁下马车后还被沈墨离纠缠,他心中着急才让泽兰唤她再上马车。
面对苏幼宁,楚煜好几句气话中都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他期待苏幼宁能再耐心跟他解释一番,他甚至觉得只要苏幼宁服软说几句好话他也当刚刚的事未发生过。
早先在延禧殿时,他醒来下意识就想看到苏幼宁的身影。
泽兰却告知她已出宫回府,即便她说一个时辰回来楚煜也不安起来。
因为他,苏幼宁后宫前朝都树敌太多,楚煜不放心立刻令人送他出宫。
在他心里,便是他拖着一个病恹恹的身躯,但也只有苏幼宁在他面前时他才会安宁。
上马车的那一刻,后背的痛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可他却一点也没有要打退堂鼓的念头。
倚靠在马车里的时候,楚煜心中渐渐明白过来,对于苏幼宁他再也做不到以前的放任何无视了。
而此刻听了楚煜气话的苏幼宁倔着一张小脸,心中一堆的不服和说教。
明明是京都人人闻风丧胆的煜王殿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嘴上逞强的小心眼男人?
“殿下想多了,幼宁身为煜王妃,对殿下上心自然是应该的。”
苏幼宁语气里带着一丝敷衍。
可偏偏这一套对楚煜来说就很受用,刚才还嘴硬的他再也不接茬了。
苏幼宁挑了挑眉。
“殿下不气了便好,幼宁来看看您的伤口。”
果然不出苏幼宁所料,接下披风,里面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苏幼宁看着满是鲜血的背后,双眸不争气地红了,双手也不自觉跟着颤抖。
楚煜感受到一股微热的气息扑在他后背之上,连刚刚无比刺痛的伤口此刻也觉得好多了。
只是久久听不见苏幼宁开口,楚煜微微侧头只能看到苏幼宁一角泛红的眼尾,他收回目光轻笑出声,声音也带着一丝轻松。
“怎么?看到鲜血怕了?本殿小时候练武时这样的伤不过是家常便饭,还说是医者,本殿看你也没见过多少世面。”
看似说得稀疏平常,一句话你还有几句嘲讽她的话,苏幼宁却听得出楚煜这是想要宽她心的举措。
将他的披风放在一边,不增加他后背的力量,苏幼宁调整心情开口。
“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烧伤而已,有幼宁在,不出七日便能让殿下这后背的伤好起来。”
楚煜挑了挑眉不再开口。
原本只需半刻钟便能到达宫门口,却生生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延禧殿的管事嬷嬷乌冬一直在宫门口候着,一直望着甬道焦急地来回踱步。
待她远远望见远处驶来马车,她便迫不及待眯着眼睛看了看,确认是楚煜的马车后立刻迎了上去。
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