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是清醒的,或者是已经昏昏的睡去了。
大脑已经完全的空白了。
我曾经无数次的尝试着摆脱祂的束缚,阻止着祂在我脑子里胡作非为。
可现在,我承认一切都是徒劳,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再去阻挡祂了。
狂笑声,无数纸页在空中飘散的沙沙声,绿色的雾气,粘稠的海洋。
那些令人疯狂的景象似乎要把我拖入黑书里的那个诡秘位面。
“放了我······放了我······斯蒂芬尼娅!”
在今天新一轮的审问里,大家都清楚的发现,我似乎已经有些呆滞了,不再说什么客套话,不再进行什么博弈,甚至连嘴都没能张几次。
耗尽了调查方的耐心之后,他们的抛出的问题也变得刁钻毒辣、一阵见血了起来。
“你知道吗?关于斯蒂芬尼娅的死,现在依旧疑点重重,虽然她的肺部因为化尸黄水的感染而变得惨不忍睹,但是她的颈部依然发现了机械窒息留下的指印,在这件事情上,唯二的当事人克里夫一直在为你脱罪,我们暂且的相信了他的说辞,可现在,我们不得不重新的审视一下其中同流合污的嫌疑因素。”
他们咄咄逼人的向我问道。
“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为什么总是要提到她的死?为什么总是这样?
如果我那时候真的收手了,她是不是还能活下来?
我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太久了,困扰我太久了!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一整天下来,我在那段持续的精神恍惚中,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一次被扭送回了看押室中。
那种感觉自己被流放,流放到深渊之中的无力感已经以压倒性的力量驱逐着本就属于我的理智,各种各样不可名状的嘈杂声音充斥着我的双耳。
“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天边不知为何会传来一些好似雷声的隆隆响,可抬起头,并不会看到什么密布的乌云。
克里夫的头开始不止的隐隐作痛,但手上依旧死死的握着手枪。
他在发抖,为这些隐藏在迷雾背后的真相而愕然。
自从他开始卯足劲调查山崎那个神秘的过世妻子之后,那些陈年旧案隐隐勾勒出的故事开始串联在了一起,于那个燃烧的仓库一起,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车门被打开了,有人缓缓的爬到了驾驶座上,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他。
咔哒。
一支带着寒气的手枪抵住了准备发动汽车的他的脖子。
“别来无恙啊,山崎教授。”
通过后视镜,他这才发现了不知何时潜伏在后座上的那个留着半长头发的男人,他的脸被阴影严丝合缝的笼罩着。
“克里夫?是你吗?”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看起来,你这些天过的并不太好。”
“托你的福,如你所愿,但你不也一样吗?辛辛苦苦折腾这么久,老巢还是被一把火给点了,连你的宠物都搭进去了不是么?”
他摆出了一副牵强而疑惑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开车!有关的证据我已经递交到情报署了,你逃不掉的,咱们过去慢慢聊。”
“那又怎么样?你个杀人犯,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究竟谁是杀人犯?你个该死的东西!”
“那你倒是给我讲讲你拿到了什么证据呢?”
呵。
他有些不屑的笑了一声。
“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曾经提过的那位已经去世的妻子是谁?为什么要把她往照片上剪去?”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无权知道。”
“那你的女儿呢?她对自己的母亲为何也一无所知?”
“她那时还小······”
“放你妈的屁!”
克里夫愤怒的骂出了声。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他好似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我不得不说,你对于身世的伪造是那么的精心,差点连我都被蒙住了,可你绝对没有想到会发生今天这些能让你的伪装变得如此脆弱的事情,想要耍伎俩把我搞死,想要毁掉你留下来的证据!门都没有!”
“我还是那句话,你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
克里夫说完,将一张熟悉的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
“看看,是不是似曾相识?”
照片上,一家三口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