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陆联邦的中西部,坐落着或许比阿赖斯地区更加荒凉的峡谷和平原,而在那里,同样生活并繁衍着那些对现代文明敬而远之的原住民们。
放在以前,我绝对会想当然的认为那只不是些没有开化的原始文明罢了,可当我饶有兴趣的了解过他们之后,我自然不在会向那样想了,甚至于,我会对自己认为的“现代”“先进”这两个概念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亦有些偏执与激进的认为,或许当我们还在为了利益和文明的发展而四处征战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参透了某些关于宇宙的究极真理。
何出此言?
“宇宙就是一个虚伪的舞台,上演着无数愚蠢的闹剧,循环往复,仅此而已,荒谬至极,甚至这些拙劣的,跳梁小丑般的表演,到最后都无法博得那位唯一的观众哪怕一丝的微笑。”
每当我现在回想起这句话的时候,都会陷入无限的沉思。
唯一的观众?
对于这一句话,有一个人可能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和领悟,以至于在想到那位“唯一的观众”时,大脑会无法阻挡的宕机。
“呃······”
又是噩梦惊醒后的冰冷与恐惧。
贾森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段充满了不安与邪恶的回忆会渐渐淡去,可无论他如何尝试,哪怕自己已经将自己麻痹到记不清那些事了,还是会在不受控制的梦境里一次又一次的重现在他的眼前。
那个黑暗的农舍,隐藏在黑暗中的造物。
以及那好似穿越了亘古岁月,却依然呆在几秒钟过去后的,无力的拖拽感。
来自西部的他,虽然对这些东西有些耳濡目染般的见解,可最终,他还是更加相信可以被解释的,拥有实在理论依据的科学。
哪怕是自我安慰。
他很想对经历的这些,来一场痛快的破口大骂,可那种抽骨吸髓般的疲倦让他变得木讷至极。
已经很多天没有在报社的编辑部里露过面了,有些人已经开始猜测是不是有一个倒霉蛋被这些本该就避而远之的事情所反噬了。
没有谣传的那么夸张,可大差不差的,他的房间已经快被散落的各种稿件所淹没了。
果然,研究这些事情的终点就是变成斯蒂芬尼娅那样的人吗?
想到这,在刹那间,那个弥漫在旧农场里,糜烂的腐臭味便会再一次从记忆深处袭来。
“呕······”
前夜的晚饭似乎都要吐出来了。
这些天,这样的症状已经将他折磨的痛不欲生了,但也正是这样,他也无比的希望能把背后的,断掉的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在天将要大亮的时候,他终于拉开了窗帘,让无力的光线,随着落雪的阴影透进乱糟糟的房间。
“怎么就到冬天了呢?”
他不解的向自己问道。
敲门声传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这样的声音让他突然的有些紧张。
猫眼里,他看见了克里夫阴沉的脸。
“罗斯探员!谢天谢地!”
他马上打开了门,迎入了到来的访客。
“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格里芬先生。”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克里夫点了点头,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之后,他开始饶有兴趣的看起了贾森的线索图。
“不好意思,屋里这么乱。”
“不!”
克里夫抬手示意到。
“你的调查很了不起,贾森。”
“啊,谢谢你······”
顺着贾森线索的红线,克里夫的思路又一次回答了祭坛被点燃的那个晚上。
黑书的现世,昆西·史密斯的死,魔术师的消失。
好像自从山崎出现之后,这些原本无比重要的线索变得有些无人问津了。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山崎为什么会逃掉?”
我去,又是这个操蛋的问题。
克里夫没有回答他。
或许他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自从在祭坛看见了斯蒂芬尼娅的鬼影,以及随着被放逐到那个无名的荒芜之地之后,自己似乎坠入了一个泥潭,死死的禁锢着他向前调查的步伐。
找到最后,这个名叫山崎的家伙最后眼睁睁的从自己眼皮底下跑了。
而现在,他也明白了麦克白的用意,在这段时间里,贾森是唯一一个依旧活跃在山崎一事之外的调查者。
“罗斯探员,我想我已经查到些什么了,关于那个仓库,夫人一直委托我进行秘密的调查,可······为什么你们会一声不吭的一把火将到手的证据烧掉了?我们明明已经找到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