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见状,躬身合十道:“公爷,贫僧还有三个徒弟,能走到贵府,仰仗的,是他们的保护,所以贫僧不敢独自享用斋宴。”
玉华公:“高僧的贤徒在府外吗?”
唐僧:“在待客馆等候着。”
玉华公:“当殿官,赶紧过去,把高僧的三位贤徒请来府中同享斋宴。”
当殿官领命来到待客馆中,找着看馆的差役,问道:“哪个是大唐高僧的贤徒?公爷有令,请他们进府去吃素斋。”
差役刚想说“可能是那三个与众不同和尚”,哪知正坐着打盹的八戒听到一个“斋”字,立马精神一振地抢着回答:“我们就是!我们就是!”
当殿官猛地瞧见个长嘴和尚,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是个猪妖!猪妖!”
沙僧听了,拍了拍八戒的肩膀说:“二师兄,放斯文些,别这么莽撞。”
当殿官见还有个晦脸的和尚,更加心慌地道:“灶君!灶君!”
悟空站起身来,抱拳打了个四方揖,一脸歉意地说:“各位不要惊慌,我们兄弟都是大唐高僧的徒弟。”
众人见俊猴和尚威武健壮、气宇轩昂,有着降龙伏虎的英雄气概,顿觉心安了不少。
当殿官面对着悟空,壮着胆子说:“三、三位长老,我家主人请、请你们过府吃斋。”
悟空道过谢后,吩咐八戒牵马,沙僧挑担,跟在当殿官的身后走进玉华公府。公爷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可哪里见过长相如此丑恶的和尚,心中不由有些恐慌,情不自禁的就变了脸色。
唐僧合掌说:“公爷放心,贫僧徒弟虽然相貌丑陋,但心地都很善良。”
八戒一门心思都在吃的上面,东张西望着想知道素宴摆在了哪里,见师傅说完,心不在焉的他粗声粗气地朝上唱个喏道:“贫僧有礼了!”
玉华公愈发觉得心惊。
唐僧:“顽徒是从山野里面收来的,不会行礼,还望海涵!”
玉华公只得勉强挤出个笑脸,命典膳官领着唐僧师徒去暴纱亭里吃顿素斋。
唐僧谢过玉华公,带着三个徒弟出了殿门,在典膳官的引领下走进暴纱亭里。
等典膳官离开后,唐僧埋怨道:“八戒,你这个蠢货,怎么就不知道一点礼数呢?你这么粗鲁,不开口还好些,一开口就吓着了别人,实在是让为师难堪啊!”
沙僧坦率地说:“二师兄,要唱喏,低着头唱就是了,你撅着张大嘴,左顾右盼的,反而显得目中无人。”
悟空根本就没把这些人间王公放在心上,笑道:“还是我不唱喏的好,也省些力气。”
“没行礼的,反而振振有词了,好没道理?”八戒心中有些不服,委屈地说:“师傅早些天教我们,见人打个问讯儿,是一种礼貌。今天打了问讯,又说不对,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啊!”
唐僧郁闷地道:“物有几等物,人有几等人,怎么能够贵贱不分呢?为师教你们见了人打个问讯,那是和平民百姓打交道的礼数,见了王公贵胄自然有些不同。你要是知道变通的话,就不会这样歪缠了,搞得好像是为师教得不对似的。”
悟空不满地说:“师傅,‘佛视一切众生,犹如一子,爱无偏党,常欲度脱’,我们是出家人,有什么理由,强行从众生中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呢?”
唐僧双手合十,神色肃穆地道:“徒弟们,出家人固然不应该有分别心,为师也坚信,等弥勒菩萨成佛后,未来必然会是一个没有垢染的清静世界。可是众生离现实太近,离理想很远,逆势而动,不如顺势而为。”
师徒四个正说着话,那典膳官又领着奴仆,摆好桌椅,将素斋端了进来。有外人在,师徒四个不再啰嗦,上桌开始吃斋。
在唐僧师徒离殿之后不久,玉华公也起身退殿回宫。公爷有三个儿子,见父亲面色不对,大公子上前关切地问道:“父亲今天为什么会有惊恐之色呢?”
玉华公:“刚才有位异乡取经的和尚前来倒换关文,说是从东土大唐来的玄奘法师。见他容貌高贵庄严,有佛子之相,我欢喜地请他吃斋,他说还有三个徒弟在待客馆里等他,我便让当殿官去叫他们过来。哪知他们进殿后,见了我却不行大礼,只有一个徒弟心不在焉地打个问讯,我当时就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等仔细打量时,才发现其中有两个和尚竟然丑陋得跟妖魔一样,不禁大吃了一惊。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心慌!”
玉华府风俗刚猛,三位公子平时喜欢习武练功,闻言后,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揎拳捰袖地道:“这么无礼,想必是哪座山里走来的妖精,变化成了人形。父亲大人不必担心,我们拿了兵器,就去会会他们!”
奴仆们很快便替三位公子取来了他们的兵器。老大拿着一条齐眉棍,老二轮着一把九齿钯,老三使着一根乌油黑棒子,兄弟三个大步走进殿中,一见当殿官,便吆喝道:“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