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王公贵胄与佛门结缘,弘扬起佛法来事半功倍,唐僧转脸望着三个徒弟,一脸期待地道:“徒弟们,佛门厌拒,公爷诚意款款,要不你们考虑一下?”
悟空不想草率行事,委婉地说:“师傅,你应该听说过‘圯桥三进履’的故事吧?”
唐僧毫不动摇地道:“公爷贤明远播,虎父怎么会有犬子呢?”
八戒见师傅态度坚决,巴不得多留些日子的他,赶紧动之以情地说:“师兄,可怜天下父母心呢!”
悟空坦诚地说:“八戒,武艺都是杀人的技巧,不是合适的人,胡乱传授的话,对其他生命来说,那就是不负责任。”
三位公子闻言,齐齐跪倒,郑重地发誓道:“如果本人用神僧传授的武艺为非作歹,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沙僧抓住机会,呵呵一笑,爽朗地说:“你这公爷,真是太俗套了!我们出家人,巴不得能收上几个徒弟,光大佛法。如果能永葆一颗向善的心,不比金银财宝可贵得多?千万别说什么酬谢的话,能够成为师徒,那是彼此的缘分。”
唐僧立马满意地道:“这话说得有道理。”
玉华公见孙神僧不再拒绝,十分欢喜,随即召来典膳官,下令在本府正堂大摆宴席。
一道旨意,奴仆奔忙,不一会儿,便见:
结彩飘飖,香烟馥郁。戗金桌子挂绞绡,幌人眼目;彩漆椅儿铺锦绣,添座风光。
树果新鲜,茶汤香喷。三四道闲食清甜,五六盘奶粥丰洁。蒸酥蜜煎更奇哉,油札糖浇真美矣。
献几番蜂蜜浆果,喝下肚,赛过琼浆;有几瓶香糯素酒,斟满杯,香欺丹桂。般般品品皆齐备,色色行行尽出奇。
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歌舞弹唱、撮弄演戏,唐僧师徒与玉华公父子欢宴半日,其乐融融。
不觉天色已晚,散了酒席,穆克里夫人安排婢女们去暴纱亭里铺设床帏,好方便唐僧师徒休息,只待明早摆案焚香,再拜为神僧门徒求传武艺。
婢女们立刻乖巧地行动起来,铺好床帏,备妥香汤,请唐僧师徒沐浴更衣,直到再无吩咐后,才各自归寝。此时亭外:
众鸟高栖万簌沉,僧人下榻罢哦吟。
银河光显天弥亮,野径荒凉草更深。
砧杵叮咚敲别院,关山杳窎动谁心?
蛙声渐起知人意,宛似陈留入梦魂。
次日清早,玉华公父子便来暴纱亭拜见唐僧师徒。昨日相见,用的是官礼,今天改行师礼,三位公子当众跪在悟空、八戒、沙僧面前叩完了头,拜问道:“尊师,能把兵器借给弟子们看看吗?”
闻言,八戒欣然取出九齿钉钯,放在地上;沙僧也毫不介意地拿出降妖宝杖,倚在墙边。
二公子和三公子跳起身来,走上前去,伸手便拿,可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哥两个弄得面红耳赤,也拿不动半分毫。
大公子见状,叹道:“二弟、三弟,别白费力气了。师父们用的,那都是神器,不知有多少斤重呢!”
八戒颇为得意地说:“我的九齿钉耙只有一藏之数,也没有多重,连柄才五千零四十八斤而已。”
二公子无法想象地问:“一藏重的兵器,师父拿得起、使得动,可携带起来终究不是很方便吧?”
八戒故作高深地说:“徒弟,神器可不是光重就行的,要有灵性,能接受主人‘隐重似虚’的法术,称心如意的变法。”
沙僧听得心中直暗笑:“要不是大师兄教我们‘隐重似虚’的法术,吹什么灵性,你还不是一样的以重为宝?”
三公子望着沙僧,好奇地问:“师父,你的宝杖有多重?”
沙僧一脸平淡地说:“也是五千零四十八斤。”
大公子眼巴巴地看着悟空,满心期待地道:“师父,要不把你的兵器也拿出来,让我父亲瞧一瞧?”
悟空伸手从耳朵里取出一个针儿来,迎风晃一晃,就有酒盅粗细、八尺长短,直直的竖在了地上。玉华公父子无不诧异,众官员全都心惊。
三位公子很是好奇地问道:“猪师和沙师的兵器,都藏在衣服下面,随手便能取来使用。孙师的,却能如意变化,藏在耳朵里面,这是为什么呢?”
悟空笑道:“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放眼大千世界,我这金箍棒都称得上是难以争锋的神器——
混沌未开陶镕铁,盘古遗留轻日月。
湖海江河浅共深,谁如此棒知之切?
开山治水太平时,流落南洋镇海阙。
日久年深放彩霞,能消能长能光洁。
老孙有幸取将来,变化无方随口诀。
要大弥于宇宙间,要小却似针儿节。
棒名如意号金箍,天上人间称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