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走过一片又一片的树荫,走进那些被阳光烫热的灰尘里。树梢枝头的花缠绵的从我的头顶滚落肩头,再到臂膀,再到手心。我怀着一种如祈祷一样的心情慢慢把四指收拢,然后心绪异动,手掌猛然抖落。
很多人说往事随风,倒不如说是那些风中旖旎灿烂的万物都向后倒退着落寞着。每一个脚凹印下一块空气,然后弹起。一转眼,所有的今天都像一句长叹,啊哦额呜后化作无法明辨的晨钟的金属质感的轻吟。
她是个危险的人。在自我重塑的同时自我瓦解。在体验自身的同时旁观自身,将一个人同两个灵魂去相抵以求某种生存意义上的平衡。像是掉落在深不见底的棉花中,我能看到他身上的疯狂与……与过去,那些流落在风中不知去向的记忆。
我从她外层包裹着的蛋壳向里望,只能看到还未化形的混沌。她早已想开,和这个世界唯一能联系的只有生活。其实是我只能这么说。所谓规则,陈旧的大众思路,以及世间种种。
她说,所有的回忆其实都是在回忆那些回忆。
我说,所以我们只有今天。
但不只今天。
是,我们明天还会见面。
一个梦或者一阵风,然后拉进距离。
一路的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