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辽阔无垠,有林木耸入云天,有风暴卷起沙砾,有寒流冰封万里,有冥风斩魂灭魄。
在这万千沟壑之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毒虫猛兽,奇人怪物,毒虫遮云蔽月,恶蛟潜于深谭,白虎吼碎山岳,大荒中处处危机四伏,洪荒猛兽、太古凶禽是这里的主宰,他们在大荒称王称霸,争斗不休。
而弱小的人族则在大荒中艰难求生,苦苦挣扎。
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一座被栅栏围住的小村子内,村民们安详的进入了梦乡。
这很不合常理,这座村子居然没有安排人守夜,须知,在大荒中,随时可能天降横祸,说不定哪一刻就有一只太古凶禽从天而降一口吞纳整个村子,将村民化为血食,亦或者一阵毒雾悄无声息的夺走村民性命。
村前村后,各有一座高耸如云的瞭望石台,上面分别盘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族。
他们闭目打坐,看上去已经昏昏入睡,不知今夕何年。
一道高耸入云的身影从村边路过,满身黑色长毛,一个脚印就有数十个磨盘那么大,周身汹涌着凶煞之气,两根尖锐的獠牙还有赤红璀璨的鲜血未干。
它手提着一根大骨棒,不紧不慢的从村子旁边走过,从始至终未曾多看一眼。
村子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劫,时光静悄悄的流淌,期间不少猛兽从村边路过,有些甚至张开大嘴露出獠牙,想要大快朵颐,将村中人化为血食。
只是它们在黑夜中打量了一下围着村子的栅栏,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剧毒的藤蔓、古木所打造的栅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大荒之中,人族势微,若不多做些准备,连骨头都未必能留下,早叫各路凶禽猛兽吞的一干二净了。
同时两座瞭望塔上弥漫着的慑人气息令它们望而生畏,只能不甘的转身离开
半夜,风声呜咽,一道巨大的黑影遮住了柔和的月光,只见两轮血月横空,取代了原本皎洁的明月。
一只凶气滔天的太古凶禽血裔,在大荒中急速行进,一息之间便纵横千里,翎羽犹如钢浇铁铸,隐隐有五彩光华流转,掠过村庄,它从天空往下低头俯冲,巨大的阴影将村庄笼罩在内。
睡梦中的村民们忽然惊醒,心头一阵恐慌,背后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感觉或有大恐怖发生。
不等他们出门查看情况,坐在村口的老者动了,双目荧荧发光,在黑夜中犹如明灯。
他冷冷的朝空中瞪了一眼,一只手伸进了袖笼之中,掏出一把古朴的青铜锈剑,上面还有许多缺口,样子不比小孩子玩的木剑好看,却有一股锋锐之气流转,绝非凡物。
凶禽顿了一下,但是仍旧凶气滔天,再度加速准备向村庄袭去,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进一些血食,填一填肚子。
那老者见到凶禽再度加速袭来,面色肃穆,衣袍猎猎,手持着小剑准备出手,今晚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就在这时,村尾的少年蓦然张开了双眼,瞳孔中阴阳二气环绕,化作两条阴阳鱼,在清澈的眸子中游动。
他举头望去,一手摸进储物袋,视线落在凶禽身上,给了它不小的压力,它在空中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避开了村庄,有所忌惮。
一夜有惊无险,次日,晨光微曦,朝阳唤醒了大荒,村中人陆续苏醒,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炊烟袅袅,各家的妇人点燃了灶火,村子里弥漫着食物的芬芳,成年的精壮汉子,或是在检查自己的武器,或是在吞吐朝霞,吸纳精气,来滋养体魄。
村口还有一群小娃娃,在族老的指导下,修炼一套炼体法决,从幼时就打下一个良好的根基,将来才能在修行途中走的更远。
他们一个个虽然动作尚且笨拙,但是每一个人都神色肃穆,郑重以待,没有一人开小差。
大荒中,光是生存下来就很艰难了,他们每多一份实力,将来就多一分可能,若是能够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深远,就能福泽村庄,让自己的亲朋好友不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
“吃饭了,吃饭了。”
伴随着一声声呼喊,各人手中的动作全都停下,族老也解散了队伍,一群孩子欢喜的往自家奔去。
不知道阿妈今天早上做了啥吃的,都闻到肉香了。
村口,一群精壮汉子端着饭碗,围着几个族老正在说话,他们的孩子,跟在身边,眼巴巴的望着自家长辈碗中的肉块。
大人们笑着拍了拍孩子们的屁股,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块塞在小孩子们的嘴里,打发他们回家。
流着鼻涕,一脸欣喜的孩子们,蹦蹦跳跳端着碗跑回了家,又被自家母亲结结实实的在头上敲了两下。
大荒中吃食紧张,肉食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只有出去打猎之后才能大快朵颐,现在碗中的肉块,都是之前留下的肉干,因为等会男人们要出门狩猎,这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