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沉……”
她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全身上下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自己,她还活着。
“醒了?”
谁?!她顾不上快要散架的身体,挣扎地坐了起来,本就瘦弱的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源头,“你是谁!”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疑问,只是走过来,将手中的汤药怼到她面前,冷声道:“喝!”
什么?床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眼前这个男人长得非但不是面目可憎,反而儒雅清秀。但是从他眼中还是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厌恶,这样的人给的东西怎么可能喝下去?
“你放下就好,我一会儿喝。”
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嗤笑一声:“你不喝我无所谓,反正要死的人又不是我。”
她环看四周,眼前屋子的装饰显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屋内主要以玉白色为主,淡黄色的薄纱帘在微风中飘扬,房里摆饰很少,只有几个没有插花的花瓶和一张堆满书的桌子。看上去虽然华贵,但却冷清,远不比皇城那般金碧辉煌。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好像是花的味道,花香的浓烈,却不刺鼻?吸入鼻腔后又变得清冷微凉,实在猜不出是什么品种。
“这是哪?”她再次开口。
男人坐在桌前拿起一卷书读了起来,显然没有想回答她的任何问题,直到她试图下床才悠悠命令道:“没好,不许起来。”
没好?她转头看了看床前的汤药:“是你救了我?”
……
“谢谢。”
“不必。”那男人终于抬眼,眼中的厌恶丝毫未减:“我是不会救你的。”
“那是谁救了我,我应该去谢谢他……”
“灵凡仙上,仙尊有请。”
男人懒得听她再多说一句,站起身向门外的小仙回应了一句,别过头用余光瞄着她:“走吧。”
“……去哪?”
“你不是吵着要见你的救命恩人吗?”
她走下床,勉强地跟在男人的身后,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自己之前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好像每一根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刚出殿外,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这是过了多久啊,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太陌生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从殿门出来的这条路很长,院子里到处都是长相稀奇的植物,它们争相开放,闪着金光。
池塘中央一颗莲花白得扎眼,那清冷熟悉的味道正是刚才在殿中她闻到的,那味道居然是莲花的香气,可她明明就记得莲花不是这个味道。
终于,她跟着男人走进正院中间的大殿,本以为之前自己醒来的屋子已经足够大了,却还不及眼前这座宫殿的四分之一,空旷的宫殿中央放置着一口黄色的鼎,足有一丈多高,四个仙童环鼎而坐,不断施术将手里的光注入鼎中。
等等!黄色的鼎?她瞪着眼睛凑近一看,果然自己的眼神不会出错!还真是纯金的鼎!
“一丈多高的金子啊。”她嘟囔道,这可能就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金子了。
“你对我这金鼎有兴趣?”
话毕,金鼎后走出一位老者。他身穿一身灰色道衣,面色寡淡,手中持着一把白色羽扇,一看就知道是个很严肃的老头儿。
他说对他的金鼎感兴趣,看来他就是这纯金鼎的主人了。
她回忆起之前自己见过的有钱人,都是锦衣玉食,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颜色都绣在身上,像他这样穿得朴素还这么有钱的实属罕见。
从她踏进大殿,殿上的人仿佛人偶一般各做各的,所有人不苟言笑的模样弄得她大气也跟着不敢喘一下。
“师父。”灵凡拱手拜过老者便退到一旁,眼神中的冷漠还是未有半分消散,在她的眼中灵凡似乎一直在躲着她,明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点什么?
老者落座中央看着她,说道:“听说你想见我,想问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偌大的正殿上除了自己有老者和对她一直都充满敌意的灵凡仙上……仙上?没错,找他们来这里的人叫灵凡……仙上,还有这眼前环纯金大鼎而坐的几个小童子,如果她没看错,他们的手心的确在发光。
她彻底懵了,原本自己只是一介凡人,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凡人,现在不但从豪华宫殿醒来,还有院内长相奇异的花,这诡异的称呼。
莫非,自己没醒还在做梦?
她定定神问道:“那个,老人家,我想知道,你们是谁?这里又是哪?”
“这是九重天,也就是凡人所说的天界,大殿上除你之外皆是仙神。”
仙……仙神?这是哪一出?演话本还是说书呢?她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