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黑暗中醒来,又从黑暗中死去,无论成就如何,白色的灵魂都会被接引,或飞升天国,或堕入地狱。
一切都会复苏,一切都会凋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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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难审判一百二十年之后,第五世纪-广暗纪元。
一百二十年前,因为职业者引起的王权叛乱,世界各国都开始了对职业者的清剿,更是颁布的一系列的律法限制职业者的一言一行。
那一年后,旧日陨落,血月升起。
直到今日,超凡事物横行的今天,职业者才被从黑暗中释放出来,但依旧戴着很多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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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普鲁士德-伟恩省的郊区小路。
刚刚下过雨,路面还有些泥泞,正值盛春,这个森林却出奇的安静,别说鸟叫,就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不曾听到。
一辆马车正在缓慢前进,马有些老迈,但是相比年轻力壮的马拉的更稳一些,留着大胡子的车夫抽了一口烟斗,一只手放在身后的长刀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嗖!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草丛中跑了出来,惊到的马匹,老马发出一声鸣叫,车夫急忙下车查看,就见道路的中央,横躺着一只硕大的野兔子。
兔子挣扎着,不停的蹬腿,它的脖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了一个大口子,脖子上也有撕裂的伤口,内脏从里面流了出来,拖拽了一路。
过了一会,兔子没了气息,车夫走上前,用脚踢了踢野兔的尸体,叹息的摇了摇头,用带着点口音普鲁士德语说道:
“唉,如果是野狼狐狸干的,我兴许还能够带走一点肉。”
说罢,他用脚尖顶住尸体,踢到了路边的草丛中,转身回到马车上,驱赶着马匹继续前进,而草丛中的野兔尸体也在马车离开后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马车终于走出的森林,车夫回头看着阴森的林海,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村庄,沿途的土地却被荒废。
按照时令,现在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如果现在不种地,到时候会交不起王国的粮产税,可是耕地除了两三个人和黑点一样的瘦小耕牛,就再没有其他农民了。
村庄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街道没有一个人,家家紧闭房门,门上,窗户上都挂着皓日十字架,十字架上还吊着一小块银块。
别说人了,就连狗都看不到,气氛低沉,压抑,再加上淡淡的无法驱散的迷雾,整个村庄如同死城一般。
“吁。”
车夫拉动缰绳,马车停下,他敲了敲车厢,说道:
“先生,我们到了。”
“嗯,我知道了。”
车厢中传来回应,接着车门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青年,看不清面容,手中还拿着一个皮箱子,穿着皮质长衫,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戴着一双样式奇特的手套。
“先生你是华夏人吧,普鲁士德语说的可真好,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普鲁士德人了。”
车夫笑着和青年搭话,青年则是微笑回应。
他叫许印,一副华夏面孔,他看了看周围村庄的环境,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钱袋,说道:
“谢谢你,多少钱?”
“哦,这里不是很远,嗯,您给个两帝国马克就好,您也知道,这个地方很偏僻,旅途也泥泞,呵呵。”
许印嗯了一声,在钱袋中取出两张纸钞和一个印着数字五十的铜板,交给车夫,说道:
“给,多出来的五十芬尼,算是小费。”
车夫看着手中的铜板,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要是在城里面,就算这匹老马跑断腿,一天也只能有五马克的收取,那些拿着的天鹅绒毛扇子的贵族根本不会坐他的马车。
车夫将铜板放进屁股下的木箱中,犹豫的片刻,表情严肃的对许印说道:
“先生,你是个大方的人,我劝你啊,还是别呆在这个村庄。”
许印听车夫这么说,笑着问道:
“哦?这是为什么?”
车夫摇了摇头,指着身后的丛林,说道:
“不是我危言耸听,每天晚上,那个森林中会有狼人出没,这个村庄的人已经被吃了一多半了,你这么单薄,怎么打的过狼人呢?听我一句劝,快离开吧,我可以带你走,只收你一马克。”
许印摇了摇头,转身朝村庄的中心走去,还朝身后马车夫摆摆手,车夫叹了一口气,一副可惜的表情:
“多大方的先生,可惜啊,过了今晚估计就变成狼粪喽。”
马车夫说完,就拉动缰绳,朝着森林的方向离开了,进去迷雾中,再也没有出来。
许印沿着泥泞的路前进,看着周围的房屋,家家户户紧闭房门,门口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