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困住的陈墨,像握枪般握起了手里的枪铳,枪尖开始着火。
他一直没有用这一招,因为他觉得自己用的是枪,而不是枪。
枪和枪,射击用的枪和武将手中能以一敌百的长枪,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但每次陈墨只要用出这一招,就像是有了种无往不利的威势,无论是魔法,亦或是禁锢,都限制不住这一枪。
现在他就用这一枪,给自己松了绑,解了围。
只不过他脱身后的第一件事并非直刺向敌人,而是用枪铳刺向小五身后,他身后的那一箭。
他当小五是朋友,早在一同对抗雪郡王谷恨霜的时候他们二人就有了很深的交情。
他当然不愿见到朋友受伤。
于是他出枪。
枪上带火,火中有气。
斗气。
这枪上之气刚好跟箭上的火一触,硬是将这“爆箭”给压了回去。
陈墨向小五示意:“速速还击,良机莫失!”
小五一出手,用的就是自己五把枪铳中那把威力最大的“铁”。
他也已经对准了目标,呼吸都已有些急促。
对于他所从事的杀手这个职业来说,情绪激动是大忌,但他目睹了刚刚的那一箭,已认定这发箭的人是在下死手。
绝对是在下死手。
你到了拉特兰一碰面就要杀我,我又怎会宽宏大量饶你?就连女人小孩也不行。
那敌人他是认识的,所幸不是萨科塔,又或者说,不完全是萨科塔。
小五心里有了顾忌,有了顾虑。
他是在拉特兰出生的萨科塔人,每次到了这里,都免不了一番百感交集。
再加上两名敌人都是罗德岛的干员,而且还是长得很好看的那种女人。
无论是谁,在自己家旁边看见了这么好看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极其矛盾和拧巴的感受。
小五皱着眉,叱道:“看看我头上这破环,你们就非杀我不可?”
他是躲在掩体后说出的这句话,现在的他,问题不在于自己能不能出手,自己若要杀,不过是转身回头扣动扳机的事,而是要提防对面的人何时出手,会不会下死手。
在对面的女人个子高高的,头上梳着两个朝天的辫子,手里端着的弩在发烫,像一个着了火的不死鸟。
如此的弩,射出的箭仿佛凶兽吐出的火舌那般。
谁也不能抗拒这一箭的力量。
可是她在这时突然发话:“叛教的萨科塔,为什么不去死?”
谁也没看到她脸上浮现过表情。
但谁都能听得出她现在已愤怒至极。
这时候小五才发觉自己虽问的不多,可脑子里想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想这么多的人已愧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再漂亮的女人,在拿起枪和弩对着自己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女人,而是敌人。
他认定自己是要开上一枪。
他要开枪!
他要!开枪!
他!要!开!枪!
可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巷子,巷子两侧是低矮的房屋,尽头是一条河,河上有桥。
眼下是初春时节,桥下的水却不知何故,都结了冰,上了冻。
桥上隐隐约约有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右手不知握着什么东西,朝这边猛地一掷。
三杆冰枪,越空飞射。
水无形,但结成的冰却是有形。
初春纵然有冰,也是易碎的。
但这句话也不对。
因为这女子掷出的冰枪飞了老远,居然将石砖堆砌成的地面砸了寸碎,更是砸进了泥土里,入土三尺。
就砸在那持弩的女人与小五之间。
那冰雪一样的女子跑得飞快,如一只白兔,还在向小五与陈墨靠近,比特子还近。
特子光是望着这人的背影,就已认出了她。
毕竟霜星也算是跟自己通吃同住了三个月的好战友了。
见霜星冲到近处,对面这两人深觉诧异,自然是呆了一阵,只听另一人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臂章,又指了指霜星的,面带从容地道:“看来我们是罗德岛的同事,相信同事总不会难为同事。”
说话这人一头蓝发深得像夜,那双青色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笑意,笑起来轻松又活泼,却又给人一种巧思深虑皆藏于心的稳重。
她腰上两柄法杖,一黑一白,身上的衣服是从罗德岛制服改成的帽衫,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另一个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女子,头发红得像火,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