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喊道四千六百块,魏风扬也觉得有些棘手,可站在对面竞价那厮乃是自己的死对头,两人头些日子还为一位女修士而大打出手,当时他魏某人就输了一场,现在若是再输一次,往后见到周眠的话,那就只能躲着走了。
想到这里,魏大公子横下一条心,大吼道:“四千七!周老三,爷爷今日与你拼了!”
那周眠此时已经决定豁出去了,倒是慢慢恢复了正常,赌徒般的眼睛也变得清澈起来,懒洋洋的说道:“拼就拼,那么大嗓门干吗啊?你家少爷出四千七百五,你敢跟吗?”
“跟就跟,四千八!”
“四千八百五!”周眠再次提高了价格,顺便刺激了一句道:“忘了跟你说了,那位沈姑娘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回头我请你喝喜酒!”
“五千!五千!五千!”魏风扬撒癔症般的连喊了三句五千,脸上神情狰狞一片,围观群众纷纷交头接耳,表示今天这趟真没白来,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行,五千就五千,你比少爷有钱,这东西让给你了。”周眠嘴角微微翘起,很是得计的笑道:“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爹昨天给我弄来了两颗一模一样的果子,所以这个就不跟你争了,五千块灵石,赶紧付账吧。”
魏风扬人也不傻,之前不过是因为年轻气盛,对方又一向和自己过不去,这才被气昏了头脑,现在冷不丁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落入了陷阱。五千块灵石,他倒不是出不起,可一来亏了好几百块,二来就此落入对方彀中,心中也实在有些不爽,可若是不给钱的话,凭他魏某人的名声,那可就给自己老爹和整个云桥道丢了大人,这个责任他也实在是担不起。
想来想去,他还决定咬紧牙关付账,好在这天香修罗果乃是难得一见的物事,就算不这么被人挑拨,成交价也要在四千五六左右,多花了四五百块不算太亏,至少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只是和周眠这厮的梁子,往后就越结越深了,过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场子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魏风扬想到这里,心中闷气也算消了一些,虽说多花了些灵石,但毕竟买回了一颗难得一见的灵药,想来父亲也不会太过责怪,摸出乾坤袋来,就打算找田书明付账。
谁知道刚刚走上前去,突然变起仓促,人群中一个老迈干涩的声音突然说道:“我出一万块灵石,要那颗果子,谁都不许和我争,这是我家小主人要的!”
刚刚因为周眠突然退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人群再次陷入沸腾,纷纷猜疑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出价一万块,来买这明显不值这个钱的果子。在那声音附近的修士已经不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道路,向这位明显是大富之家的管家之类人物行起了注目礼,人群中说话的是位老者,穿着簇青色的长袍,满头银发披散在肩头,神情不怒自威,却是半点都看不出为人仆役的卑微劲头,反倒是一副宗师气质。
和他争的人自然是没有,别说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就是出价的那一万块灵石,也没几个人想触这个霉头,就连那位伏牛山的长老都只是瘪了瘪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怪话来。
“敢为这位老先生,贵府仙乡何处,贵主人名讳乃是?”见这老者仪态不凡,出手又是如此豪阔,连周承业也从堂内走了出来,拱手行礼恭谨之极,丝毫不敢轻慢此人,言语间也是客气的很。
那老者也是知礼之人,见众人都很配合,店家有来了身份相当之人,忙欠身还了还礼,说道:“我家主人名讳不便外露,只是小主人想要贵宝号这颗天香修罗果,起价一万块灵石,不知这位小哥肯割爱否?”
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目瞪口呆的魏风扬说的,话里话外却是透着客气,魏风扬此时早已是倾尽所有,决计再拿不出余钱来,傻子都看得出来。那老者却似乎毫不察觉一般,语气中带着恳切,似乎在央求后者将东西让给他,也算是给全了魏大少面子。
魏大少能够在这东南地面儿上混到今天不被干掉,也是有几份才智的,知道人家老爷子和自己客气,顾全自己面子,自然不会不知好歹,忙客气道:“既然是前辈家的小主人要,晚辈自当让出。”
“多谢这位小哥。”老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张云票,递到周承业身前,又是赞叹道:“老夫旬月之前到这古河集上,那时还不过是些普通货色,想不到现在居然有这天香修罗果卖,贵宝号当真了得!”
周承业一来为人谦逊,二来也要捧殷飞上位,忙闪到一旁,将还有些迷糊的殷飞推了出来,笑道:“果子乃是这位殷飞贤侄亲手种植而出,殷贤侄现下与我周家老号合作,贵上若是还需要什么稀缺药材,大可以下个单子,我周家别的本事没有,些许药材还拿得出来!”
“掌柜放心,若是家中还有什么需要,定是来贵宝号叨扰。”那老者应了一句,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殷飞,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便向在场众修士拱了拱手,飘然告辞而去,只留下满地的修士交头接耳,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无论此人是谁,殷飞的名号算是在古河集彻底打响了,修士们对这个年纪不大,但勉强算是出身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