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见商湛源从中作梗拒绝让周宣列名甲类棋士,很声道:“本官作证,周公子之棋的确略胜古老先生一筹,莫非商先生连本官说的话也不信?”
商湛源见刺史大人话,便陪笑道:“在下怎敢不信徐大人所言,不过在下想看看古先生与这位周公子的对局棋谱。”
要看对局谱,这明摆着还是不信徐刺史的话嘛!
徐刺史气得手直抖,对一边的舒州长史厉声道:“这就是你们舒州选送来的目无尊长的狂徒吗!”
舒州长史赶紧对商湛源说:“商先生,快快向徐大人陪礼道歉。”
在当时,唐国、宋国和南汉的棋风都是极盛,下得一手好棋的棋士很受人尊重,而十八大棋士更是各国王公贵族、高官巨僚重金礼聘的对象,商湛源虽然排名较末,但这次舒州刺史请他参加三州棋战也出了白银一千两,而且礼敬有加,这时被刺史属官长史逼令道歉,不由得怒上心头,傲气作,大声道:“棋战有棋战的规矩,若都不依规矩那还下什么棋,既然江州一力要将一个无名之辈列入甲类,那好,商某人退出,不参加了,可以吧。”
舒州来得另两位棋士也齐声说:“我们也退出。”
舒州长史大急,赶紧挽留商湛源,一边眼望范判官:“范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啊?”
范判官全权负责此次三州棋战。见闹了纠纷,心里为难,他当然是倾向周宣地,但如果舒州棋士退出,那三州棋战也就难以为继,这没法向都护大人交待呀。
古六泉说:“商先生。老朽与周公子并不曾对局,但老朽看过周公子与游侠三痴的一局棋,周公子的棋力让老朽甘拜下风,商先生如不信,老朽可将那局棋摆给你看。”
商湛源冷笑道:“古先生这样说,是不是有损十八大棋士的名声呀,还没对过局就甘拜下风了,这与望风而逃有何区别?”
古六泉老脸通红。争辩说:“商先生看过棋谱便知老朽所言不虚。”
不料商湛源说道:“谁知棋谱是真是假,棋名是长期积累得来的,不是一张棋谱能证明的。”
徐刺史大怒:“那依你说应该怎样?”
商湛源说:“周宣就是不能作为甲类棋士参赛,乙类也就罢了。”
范判官说道:“这样吧,商先生先与周公子对弈一局,如果棋力相当,那周公子就作为甲类棋士参赛,如何?”
范判官已经够客气了,商湛源却是软硬不吃,一口拒绝:“不行。我乃十八大棋士之一,与无名之辈对弈那是降了我地棋格。”
棋谱也不看,试探棋也不下,把徐刺史气得手足冰凉。
一直没说话的周宣这时微笑道:“商大棋士果然有傲骨,小生敬佩,小生想送点银子给商大棋士。还望大棋士笑纳。”
商湛源一愣,心想:“怎么回事,想让我放过你,让你作为甲类棋士参战?看你态度还不错,可你不能当面说送我银子啊!”八字眉往下一耷拉,清高地说:“在下追求的是棋道的精深奥妙,岂能因为钱财——”
周宣不等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一千两!”商湛源一下子闭了嘴。不再大谈棋道的奥妙境界了,盯着周宣看了一会,问:“周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宣说:“别无他意,就是想送一千两银子给你花。”
商湛源想了想。问:“你想拜我为师?”
周宣真想对着那苦瓜脸给他一耳光,忍着道:“那倒不是,就是想以一千两银子作彩头向商大棋士请教三局,商大棋士棋力高强,肯定轻松赢取这一千两,所以在下这银子等于是白送。”
商湛源还在考虑。
范判官说道:“这一千两彩头就由都护府出,看谁能赢取。”
另一位舒州棋士眼红这银子,挺身而出说:“商先生自重身份不肯对弈,不如让在下来和周公子下这三局,在下也是舒州名手。”
商湛源一听有人要抢银子,赶紧道:“且慢,周公子指名要与我对弈,我若不应战,岂不是被人认为是怯弱,自降棋格是指三州棋战,赌棋则无妨。”
周宣心里冷笑,说道:“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周宣每次开赌总有提议,“单单一千两银子还不够有趣,对于清高的商大棋士来
为银子下棋就太俗,在下提议,如果商大棋士万一不下,那以后就不能再自称十八大棋士之一了,就让在下顶替你的位置吧。”
商湛源怒道:“你做梦!”
周宣笑道:“是在做梦嘛,不是说了万一吗!”
商湛源怒问:“那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周宣说:“我肯定是输嘛,本来就是等于是白送你银子地赌局,你还要怎么样?总不能样样和我这个无名之辈计较吧,大棋士风范何在啊?”
古六泉见周宣要商湛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