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身后跟着一个娇俏小丫头,这小丫头若放在别处,的小尤物,但因为走在小颦身边,就好比上佳陶器和极品美玉摆在了一起,顿觉黯然失色,满厅中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小颦身上,她身边的人都成了虚影。
吟哦声、酒令声、管弦声、调笑声……霎时都消失了,仿佛整座滕王阁都沉静下来,都在看着这年仅十三岁的洪州第一美人娉娉婷婷地走来,粉红罗衣、窄窄春袖、鹅黄披帛、长裾曳地,行步丝毫不见停顿,象是在飘行——
好比昏夜里亮起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满室生辉!
周宣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有这么好的皮肤,雀儿、针儿都是细腻白晢的上品肤色,但与这个小颦一比,就觉逊色,这女孩子就好象是冰雕玉琢的一般,瓷娃娃、玉娃娃、冰雪凝脂、吹弹得破,怎么形容都不为过,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尤其是眉毛,美丽而生动,都说眼睛能传情,没想到今天见到个眉毛也能传情的!
小颦一直睫毛轻覆下眼睑,等走到大厅正中,这才抬起眼来,剪水双瞳,清如秋水、明若辰星,美眸左右那么一顾盼,颊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垂下长长的睫毛——
“江州人,本公子的赌注已到,你的赌注呢,拿出来看看,看配不配得上小颦的一根脚趾头!”
魏觉那鸭公嗓子完全破坏了这种惊艳地气氛。在场士子都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齐刷刷把眼睛转向周宣,看他拿得出什么彩头?
要拿得出和小颦这样的绝色佳人相匹敌的赌注似乎不那么容易吧!士子们也没指望周宣拿得出来,只是起哄想借机看一眼魏府绝色小家妓而已。
周宣看看这娇嫩得象要滴水的小家妓,心想这才十三岁吗?看上去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已经勾勒突显。含苞欲放的感觉非常强烈!
又看看俗不可耐的魏觉,味觉?舌头?这取地是什么名字嘛!
魏觉见周宣似乎无言以对,冷笑道:“江州人,连一根脚趾头的赌注都拿不出吗?”
周宣哈哈一笑,扭头对垂恭立的三痴说:“剑奴,魏公子说你连美人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这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众人都是一惊,继而大噱。他们虽然瞧不起粗俗的魏觉,但这个江州人也太滑稽了吧,拿个木头般的家丁来和人家赌花枝一样的家妓,这简直就是拿瓦片和美玉赌嘛!
魏觉指着周宣说:“江州人——”狂笑不止。
一个冷厉的声音响彻大厅:“周宣,你敢拿我师兄当彩头赌这卑贱地家妓,我就要血洗这滕王阁!”
四痴一蹦老高,跳到了一张方桌上,居高临下看着满厅的人,那架势是说一个也别想跑!
众人起先都是一惊,待看清是个瘦弱的文士。都哄堂大笑起来,根本没把四痴的威胁当回事,全然不知站在方桌上的这位就是两年前突破三千甲兵护卫、杀死吴越国钱太尉的恐怖刺客!
周宣怕这四痴狂怒之下真的杀人,那可无法收拾,赶紧说:“老四,下来。我有话和你说,是关于你师兄的终生大事——”
青影一闪,四痴就到了周宣身前,眼里似要冒火。
周宣走到一边对四痴说:“我佛慈悲,众生平等,家妓怎么了,就比你们游侠低等?游侠以剑术受雇于人,家妓以色艺取悦于人。都属于服务业嘛,呃,你听不懂,懒得和你多说。反正我又不会输,做次赌注有什么要紧!你要强行阻止的话我就命令剑奴开始舞剑,从现在开始一直舞到我们斗茶——”
四痴一向自以为高,没想到被周宣这么看轻,怒火熊熊,但师兄现在在他手里,这口气只有忍了,总有爆的一天地。
周宣呵呵一笑:“老四你真笨,你师兄只答应做我的剑奴,我如果把他输出去,他拍拍**就走人,谁约束得了他!”
周宣走回大厅,那个魏觉还在笑,水灵灵的小家妓一动不动站在大厅正中,象等待拍卖的女奴,不禁让周宣心生怜惜。
“诸位都来评评理,这江州人用个家丁来和本公子赌小颦,这是不是欺人太甚?”
周宣退后两步,让三痴站在前面,朗声说:“家妓色艺有高下,家丁当中也有能人,诸位请看,我这家丁非是凡品,乃是极品家丁!”
陈济有心助周宣,问:“周兄,你这家丁有何特异之处?”
周宣说:“既然是剑奴,自然是武艺极高了——剑奴,表现一下自己,别让人把你主人瞧扁了,用你的剑做一件别人做不到的事,既要人震撼,又不要伤人,好好想想,这是主人交给你地第一个任务,一定要圆满完成。”
三痴“嗨”的一声,身子突然拔起,象陀螺一样急转,双手高举玄铁剑,就如一个大钻头一般朝滕王阁顶钻去,就听得“沙沙沙”响,眨眼功夫阁顶被穿出一个圆径二尺的大洞!
纷纷扬扬的木屑洒落下来——
三痴倏然落地,剑已还鞘,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