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下子滑到了四月底,江又梅家的麦子也快收割了。金灿灿、沉甸甸的麦子吸引着一拨又一拨看热闹的农人。
陈之航跟江大富和宋望才表示,生意会继续做下去。收麦子的时候他会来乡下,合作模式依照去年青华香米的模式,而且同农人和地主们的签约也亦然。
林出去给京城送泉水、送小鸡蛋已经回来了,顺道又从西川府带了两位先生过来。
林家祠堂也建好了,离南山居有个二百多米的距离,靠东灵山和南灵山接口处不远。
东河村的林家族学也建得差不多了。李家私熟等林家族学开学后也就不再办了,王先生直接来林家族学,教书的同时负责族学的一切事宜。
新来的两位先生,一个姓孙,一个姓武。其中孙先生还是举人,学问十分好,因为考了几次都没考中进士,又把家里的钱财都投了进去,也就断了想念,来这里教书。两个人都是拖家带口,家也准备安在这里了。
村里人听说族学里还来了位学问十分好的举人老爷,更是欣喜异常,奔走相告。不仅邻近几个村子的人家想送孩子来上学,连清河镇都有人家的孩子想来上学。
南山居旁边的小院子也建好了,两个老头搬了进去,同时把江老先生那些已经欣欣向荣的花草也搬了进去。不过,两个老头白天还是愿意去老院子,逗弄逗弄鸡鹅羊,再侍弄侍弄菜园子。现在基本上都是林进他们把水挑过来,两个老头负责浇地。
三个院子也各起了个名,老院子就叫旧园,新修的院子叫新园。大院子叫南园。
这天傍晚,火烧云笼罩着整个西灵山顶,农人们扛着锄头、背着背篓陆陆续续向家走去。孩童们赶着排着队的麻鸭子、大白鹅走在小路上。突然,东河村后的小路一阵尘土飞扬。五匹高头大马瞬间跑过,向南而去。东河村的村民看着五个一身戎装的背影又大声议论道,这回南山居又有什么情况了?
五匹马经过三个小孩子时,都跑出了几米,又猛地停下转过身来。小包子、三柱子、亮子三人放学正往碧水桥方向走,就看见那几个人下了马。
其中一人喊道,“儿子,快过来。”
小包子一听这个声音咋这么熟呢。再一看,喊人的却是他爹林昌祁。他先愣了一下,又咧开大嘴笑起来,喊了声“爹爹”,猛跑了过去,林昌祁一把把他捞了起来,转了几个圈,高兴得小包子咯咯咯使劲笑着。
又有一个人喊道,“亮子,不认识三叔了?”
亮子一愣。那个又黑又壮的人知道他的名子,还说是自己的三叔?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三叔嘛。也跑上前去,孙三强也把亮子抱了起来放在马上,自己又骑了上去。
就剩一个三柱子落单了,江又有笑着说,“三柱子,来,江二叔带你骑大马。”
接着,几匹马又向南跑去。
不远处的农人正好曾经跟林大郎一起打过猎,一听念小子叫爹。他爹不就是林大郎嘛!再一想刚才那人,虽然比当初的林大郎更加器宇轩昂得多。也更加有气势,但那样貌的确就是当初的林大郎啊。
那人大声喊道。“哎哟,可了不得了,那林大郎回来了,林大郎活着回来了。”
原来那个连名子都不知道的傻子林大郎,这次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地回来了。而且,一看那身衣裳,就知道是个长官。也是,那官家的孙子,能不当官吗?这消息又像龙卷风一样,迅速从东河村刮到了西河村。
再说林昌祁几个带着三个孩子过了碧水桥,江又有把三柱子放在了他家门口直接回了自己家,孙三强带着亮子也回了自家。而林昌祁带着小包子及林虎林豹继续向南跑去。
江又梅正领着两条狗一只虎在门口等儿子,看到那火烧云把前面的荒草地照耀得火红一片,想着儿子就会踏着那发红的草地奔向自己,她的嘴角已经禁不住地上扬起来。
但她却没有如愿地看到小点由小变大,而是有三匹马由远而近。小包子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娘亲,娘亲,我爹爹回来了,我爹爹回来了。”
话音一落,马也到了近前。林昌祁先下马,又把小包子抱下来。走到江又梅的跟前咧嘴一笑,说道,“阿梅,我回来了。”
江又梅愣了一下,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南园左边的新院子说,“哦,林将军,你爷爷在新园。”
林昌祁像没听到他的话,牵着儿子直接绕过她进了南园的大门。
江又梅转身紧跟着进去,却看见林昌祁领着小包子向正房走去。江又梅有些害怕他像上次一样直接霸占了正房,紧走几步拦住他,沉着脸说道,“林将军,这是我和我儿子的房间,你个大男人不好往这里去吧。如果你来看望你爷爷,从这里往左走有道侧门,或者出大门再往左走还有扇小门。”
本来嘴角一直上扬的林昌祁也沉下脸来,边走边说道,“这南山居是我儿子的产业,我住正房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