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道:“老师的有理,只是被老师这么一,朕还真有些不敢用他了。”
黄裳不管赵佶这话是不是真心,他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摇头道:“陛下不必如此。按臣所,蔡京此人不忠于新法,更不会忠于旧法,甚至他的家族,他唯一忠于的就是他权力的来源。谁能给他权力,他就会忠于谁。陛下是他权力的源泉,那陛下的意志,他就会不遗余力的执校所以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干什么。哪怕陛下只是想吃喝玩乐,这个人为了满足陛下的喜好,弄得怒人怨也不会在乎。”
赵佶一愣,怎么听着不像好话,似乎在内涵自己?
赵佶生性喜欢艺术,继位之后在杭州设立了金明局,由童贯管理,专门负责为他搜罗古董文玩、奇珍异宝。也正是为了这个,童贯才结识蔡京,把他再次引入朝廷。
黄裳并没有深,总觉让一个这么有权势的人洁身自好是一件很扯的事,了也是费力不讨好,不如不。
黄裳自问,易地而处,自己也无法抵挡私欲的膨胀,人之常情而已。
相比于蔡京,童贯对黄裳能回京城却只觉得高兴。蔡京能有今,靠的是当初走童贯的门路,所以他今虽然位极人臣,童贯在他面前却不落下风,甚至多了一丝矜持。
可是在黄裳面前,童贯却始终保持谦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黄裳。
黄裳于他不只有传功之德,也从没有一般读书人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这是童贯在发迹前感受到的,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他是真正见过黄裳厉害的人。
童贯忍不住对黄裳道:“只要相公点头,宰相之位唾手可得。”
黄裳笑道:“看看本朝宰相的起起伏伏,以王安石之能都坐不稳,那个位置可不是只有权力,还有责任。我自问没那个本事,也没那种抱负。倒是大人,出身军旅,精通军务,在即将到来的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我这里先祝贺大人了。”
童贯出自西北宦官将军李宪的门下,虽是宦官,在皇宫里的时候并不多。
本朝重文抑武,这是国策,不必谈对不对。只是文人掌军,也是军事不利的一个原因。皇帝不信任武将,这才有宦官作监军。
童贯听了黄裳的话大喜,早在黄裳提出要用战争解决变法之阻碍时,童贯心中就一阵乱动。不同于赵佶和蔡京,他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操作了。
童贯不禁问黄裳:“真的能如相公所言,只要宋辽开战,江南就一定会反?”
他反而怕黄裳夸夸其谈,没人造反,那不是空欢喜一场?至于叛乱会给当地造成多大的损失,他却不会考虑,那是皇帝该考虑的事。
黄裳道:“八九不离十,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主动在江南放一个人搅动风云,自然就会有猎物凑上来。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
这是在钓鱼执法,其心可诛,让童贯也自叹不如。
童贯转了转眼珠,偷瞄了黄裳一眼,只见黄裳悠然自得,就像刚刚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童贯心中已经尽得黄裳计策的精髓,恍然点头,露出深思的微笑。
黄裳陈沉浸在浩如烟海的道经中,心中也得感叹《万寿道藏》工程的巨大,也就是皇帝有能力做到,自己就算才华盖世,黄家又富可敌国,也没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
他人虽在京城,却不问世事,不过赵佶也偶有问询。
赵佶突然召见黄裳,江南路江浙一带果然有人造反。
黄裳听闻一愣,自己话音未落就有人造反,也太配合自己了。
黄裳虽然曾经是赵佶的老师,但在政治上,早就靠边站了,对于赵佶的登基和执政,他没有施加任何影响。
不过想到赵佶的历史评价,荒淫无道、横征暴敛,致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黄裳虽不在庙堂却在江湖,最能了解民间疾苦,原想着凭借自己个赵佶的关系,自己有必要对他提醒、告诫,以免去民族的危机。
赵佶设金明局、造作局,收集古董文玩、奇珍异宝。然而事实是虽然也给老百姓带来很多麻烦,却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民不聊生,而他同时还专注于改革,反而做了很多对老百姓很有益的事。
只是无论是什么情况,现在的大宋无论经济还是版图,都是整个大宋的巅峰。
而且此时宋辽之间可还没见丝毫开战的意思,这造反未免太草率了。
黄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腊,北宋记载的值得一提的造反就是方腊。宋江那都算不上造反,顶是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
但这股反贼打的却是“燕王”的旗号。
黄裳都没心情想他们为什么不桨圣公”,而是桨燕王”,时间也太早了,真不是个恰当的时机,不用问也知道翻不出什么大浪,黄裳顿时失去了问一问的兴趣。
黄裳只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