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想了想摇头道:“在蓟州,关于韩东山就只能查到庆隆三十二年以后的事情。他来蓟州之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无从查起。可能是他从来未曾与人提起过。”
见任瑶期面露失望之色,夏生又道,“不过兴许去江南能查到。韩东山来燕北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之前他肯定是与人接触过,只要找到那些人就能打听到了。”
夏生说的容易,任瑶期知道其实并不容易。韩东山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来历,必定会有所准备,何况已经隔了这么多年,期间又遇上了灾年逃难,要找到以前认识韩东山的人又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是韩家和任家联姻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她没有时间了。或许只能另辟蹊径?
任瑶期这么想着,脸上带了些沉思。
夏生见任瑶期不语,犹豫了片刻,主动开口道:“小的愿意去一趟江南查一查这个韩东山。”
任瑶期不由得一愣,抬头看向夏生:“去一趟江南来回起码要一个月的时间。”
夏生并不是她任家的人,并没有为任家奔忙的责任。
“小的新带了两个徒弟,按照我们师门的规矩,在出师之前必须要历练一番,所以小的原本也要离开燕北一阵的,小的想或许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日查韩东山的事情,也当是给两个徒弟布置的任务。而且……小的也觉得这个韩东山不简单,毕竟一般人不会这么忌讳自己的过去,查一查更安心些。”
若是如此,那便更好了。
任瑶期点头笑道:“那就幸苦你了。”
“表小姐言重了,只是小的不明白表小姐为何对这个韩东山这么顾忌?小的怀疑他的来路是因为小的这次在查探的过程中感觉到他太过于神秘了,五小姐因何怀疑他?”夏生有些不解地问。
“我就是觉得韩家有些古怪,好像凭空就冒了出来,而且好像有刻意与任家接近的意思。所以还是查清楚一些的好。”任瑶期笑着道。
夏生点了点头,便也不再问了。
任瑶期却是半开玩笑般的说:“你还要带徒弟?以后若是有空的话。能否为我带几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出来?”
夏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小的,小的还没有带过女徒弟……”
任瑶期忍不住笑:“我就是想着身边有一两个会拳脚的丫鬟,以后出门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若是实在为难那便罢了。”
夏生见任瑶期是说真的,反而想了想。点头道:“那我回去问问主子,若是他允许的话小的就给表小姐带两个出来。只是学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若是想要有所成须得从幼时就开始练,资质好的话也至少要三四年才能小有所成,不知道表小姐等不等得?”
见他应了。任瑶期笑着点头:“我也不是急着现在就要。”
三四年的话她还是等得的,上一世任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是在五年后。说不定真的会用得着。
“我不需要她们会那些花拳绣腿,我要你教她们实用的东西。夏生。你既然已经允诺了我,那就要教她们真本事。至少要保证,若是有一日我被人掳走,她们能有能力将我救出来。”任瑶期看着夏生正色道。
她是见过夏生的真本事的,他不怕他教不出好徒弟。
虽然任瑶期的假设让夏生感到有些奇怪,他还是认真道:“表小姐放心,要想从我这里出师,没有些本事他也出不了。”
任瑶期知道夏生是个刻板认真的人。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一个女子从二门走了出来。
这女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五官仅仅算是清秀。虽然行止十分端庄,却并不是一个一眼看去就让人难忘的人。
任瑶期已经记不得这一张脸了,但是她却还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她唱戏时候的扮相。当真是千娇百媚。一笑倾城,让她在之后的好多年一看见旦角唱戏就会不自觉的将人拿出来与她作比,然后总觉得别人身上少了些什么。
“表小姐。”她看到任瑶期和夏生的时候有些惊讶,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来行礼。
任瑶期还了半礼,并笑着唤了一声“倚红姑姑”。
倚红有些惊讶,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任瑶期几眼。
之前她就听李氏说任瑶期长大了,变了许多。现在看起来,眼前的少女笑容恬淡亲和,眼神清澈平和,与她以前认识的那个骄傲的表小姐确实是有些不同了。
任瑶期之所以唤她姑姑是因为倚红的身份有些特殊。
她舅舅李天佑一直没有娶亲,倚红是他的房里人,伺候他起居并管着他房里的事情。
按理说在一般人家家里,倚红这种身份也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头脸的奴婢罢了,但是任瑶期知道,这些忠心追随献王一家的这些人是不同的。
李氏曾经让她和任瑶华叫倚红一声姑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