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天杀的小贱货,别以为躺在床上装死就能骗过我了,莫说你这样,便是你娘来了,我也是不怕的!”林若雪还没睁眼,就听到一阵粗俗的叫骂声,接着是啪啪几巴掌,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睁开了重的有些发涩的眼皮,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提着襟口的拉在了半空中,一张狰狞的大饼脸近的连牙间的菜叶都看得清晰,顿时吓的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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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我说没有事吧,瞧着这中气十足的劲儿,我哪里就把她打死了。”对面的恶妇见着她叫,不但没有怕,反而喜滋滋的嚷嚷起来了,顺手就把她掼在了床上,两手抱臂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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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挨千刀的,要不是小袁大夫医术好,喜梅能醒来吗?!她一个小孩子被你打的睡了三天才醒,你,你,你竟然还有脸说没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林若雪感觉到有人推开了那个恶妇,一双枯树枝般的手伸过来将她揽在了怀里,“我可怜的囡囡,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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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上都是骨头,被她抱着很不舒服,但若雪却感觉到一阵温暖。那恶妇撇着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还没张口却被一个粗壮的汉子一把给扇了回去,“闭上你那张臭嘴,喜梅才醒过来,你难道非要把她再骂晕过去不成!老五,管好你的媳妇儿,要不然我就送他去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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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一个弓着背的男人从人堆里站了起来,他虽然个子并不矮,人也魁梧,可总是低头哈腰的,忍不住给人一种没胆子的感觉。他站在了那个恶妇的旁边,抓着她的手小声的央求着,林若雪虽然看不清他们再说什么,只见那****摆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若雪之后,这才从人群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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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先前为他撑腰的汉子见那恶妇走远了些,这才走到床边,探了探他额头慈爱的问。迷迷糊糊的林若雪弄不清楚状况,看着那眼睛,试探性的喊了一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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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都被打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那汉子听到若雪的喊声,对着周围人叹了句,然后才又拍了拍她,“喜梅乖,我不是你爹,你爹去京城赶考去了,还没回来呢。我是你大伯,你哪里不舒服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跟大伯说,大伯让你婶子给你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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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雪听到这个却是清醒了一些,看了看一屋子围着的男男女女,害怕的往抱着自己的那个怀里缩了缩,声如蚊讷的所,“我,我没事儿了,只是觉得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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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一堆人围在这里,能不闷么!都散了吧,有缺什么的我让来娣去要就是的了。”听到林若雪说闷,身后的老太太就发话了,那堆人听到老太太这么说,都应了一声,然后一个个告辞。林若雪躺在老太太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睁着双大眼睛瞅着一个个走上来的人,一堆二伯三婶子的称呼落到她的耳里,让她越听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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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他们都走了。这群滑头,只会嘴上说着好听的,前些日子你看病不也没一个人舍得掏枚大钱来,若不是你大伯逼着,恐怕他们连大夫都不愿意给你请。唉,我就说你那个娘不是个东西,若是她本本分分的呆在家里,又怎么害着你因一只鸡被人弄成这个样子,唉……”老太太抱着林若雪嘟嘟囔囔了半天,她算是大概明白了事由,原来她叫喜梅,有一个去赶考未归的爹和一个出门不知道做什么三天两头不在家的娘,前些天因为有只鸡跑到五婶家,她去捉鸡,被那个凶恶的五婶诬陷为偷了她家的鸡,两人争执之下那恶妇一巴掌把她推倒,她后脑勺磕在地上,然后就昏迷不醒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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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的是顾喜梅的奶奶,十分慈爱,见着她醒了,揽着她安慰了一会儿,这才又扶着她躺下,嘘寒问暖的问她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吃什么。林若雪见状只是睁大双眼睛,一直摇头。老太太看着她这小模样,忍不住叹了生气,“果然是吓坏了,不怕不怕,现在坏人走了,你安心睡一会儿吧,有什么奶奶在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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