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也是很气了。
刚来德国的那天晚上就是这样, 明明打的正开心,却因为其中的一个球打到了左半台就干脆的收手止步,明明顺势由正手半台的对攻,变成左手半台的对攻也很正常,但奥古大大一意孤行, 撩了就跑,再也不认真打了!
在私下里, 他总共和奥古斯特交手过两次:初至慕尼黑的那晚还有今天。
但是两次的开头和结局都非常神似:渐入佳境、热血正烧、奥古大大突然收手,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乒乓球是两个人的运动, 如果其中一方的水平不够,或者在有意敷衍你……
顺顺利利拉回一板子的粥粥气鼓鼓:“………”就根本打不起来了。
奥古斯特被苏舟推回了他的半台时, 男人的笑容可谓是放纵而无奈的。
但奥古斯特又是把“听一套、做一套”这句话做到了极致,见说不过苏舟,就干脆不说, 但是粥粥想再感受一下刚才兴头正起的兴奋感?
奥古大大用事实来告诉你,别做梦了,咱们就随便练练吧。
随便练练的对打, 让苏舟很快就兴致缺缺。
大概是戴着针织帽一路跑来的缘故, 今天苏舟的头发很是服帖,乖巧柔顺的垂在耳边,既没有非常软遢, 也没有变成鸡窝杂毛翘上天的模样。
但奥古斯特相信, 就算仍然有几缕黑毛不听话的翘在天上, 这会也肯定会因为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沮丧和颓靡, 而悻悻然的蔫了下去。
苏舟狠狠的抽了一板子回去,怒了:“奥古斯特!认真点行吗?!”
奥古斯特再看看窗外,过了五点了,天色黯淡了,但是还没彻底黑透。
男人滑步,将打到左半台的这个球,以侧身位的姿势回拉了过去:“苏舟,别这么说我。”男人的口吻犀利,语气平和,“真的想让我认真点,在享受作为足球运动员的过去给你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要将足球带给你的缺憾尽早抹去。”
因为讲开了话的缘故,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对拉的节奏。
蔚蓝色的双眼中泛着天际的湛蓝,湛蓝的深处又似乎凝聚着依稀的金色流光。
“你知道我对你抱有期待,男孩,你应该做的是早日加强你的臂力,回应我的期待,而不是在右臂疲惫的时候,仍然在不知满足的索求我的认真。”
苏舟:“………”说到底,还是身体素质不足的原因,但这种事情急不得,根本没办法一步登天,苏舟也只能很无奈了。
他又后撤两步,本就缓慢的对拉节奏,被苏舟的这一举动弄得连拉球的气氛都几乎化为了乌有,奥古斯特心有所感,同样直起了腰板撤开步子,两人都距离球台很远,这会索性玩起了球,站在远台的位置,把追求速度旋转的乒乓球,打成了慢悠悠的老年羽毛球。
这就让他们的对话看起来更加悠闲。
“我知道啊……”对于奥古斯特并没有指责口吻的劝诫,苏舟心知肚明,但这并不能妨碍粥粥还是好气好气呀!“但是明明正在兴头上,你却突然退出不干了,这实在是……实在是……”
“——意难平?”男人用着腔调略怪的中文说。
“对!就是这个!”这三个字一针见血,再也贴切不过,苏舟啧啧有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奥古斯特你的中文水平,真的是超乎想象的高啊。”
男人眉梢弯曲,爽朗笑说:“在德国之外,我最好的挚友和我现在最关注的小球员都是中国人——当然,还有除了乒乓球之外,我最喜欢的足球也是中国的国球,三重条件下,以前只是对中文感兴趣,现在就真的是想认真学了。”
不说德语中文,苏舟把话绕回正题。
“说到臂力问题,我当然已经在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了………你们德国的教练真的不错,我对少年组的教练讲述了我关于臂力的需求。”
“嗯,然后呢?”奥古斯特把高高飞来的球,同样高高的颠了回去。
苏舟仰头看着在空中划过彩虹弧线的白色小球,他后退几步,慢悠悠的起拍回球:“他听取了我的想法,没有独断的觉得我在自大妄为或者不服从命令,嗯……”苏舟补充了一句,“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板着脸,但是他说话还是很和蔼的,比贝克尔教头要友善多了。”
看出苏舟对贝克尔教头也是怨念颇深了,莫名有了种“你也终于来到地狱”的……幸灾乐祸?奥古斯特低笑了一声:“这有着你是外国客人的因素,如果是对待我们自己人,虽然也不会忽视小球员们的意见,但是可能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你的想法变为现实。”
“不,也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苏舟辩驳道,他可是被狠狠的操练了一上午的,“我表示我之前其实是个职业足球运动员的预备役,在耐力这方面我有点好过了头,但是右臂本身的力量、反应能力、还有相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