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下旬,艾巧临产期越来越近。
她在半夜发动,季淮急急忙忙套上衣服,赶紧送她去医院。
羊水破了。
她被推到里面待产,季淮在外面等着,一直眼巴巴盯着紧关着的门,不断走来走去。
快要到凌晨,里面传来哭声,护士把孩子抱出来,他连忙走过去,还没看到,浑身却僵硬起来。
步伐都沉重几分。
“母子平安,妈妈还要一会才出来。”护士抱着孩子,笑着对他说。
季淮看着红通通的小婴儿,对方闭着眼,轻轻动了动他的小嘴唇。
看着那张小小的脸,他心就像塌了一小块,一种难言的情绪正升起,眼眶有些热,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层棉花。
发不出声,也涨得慌。
这是他的孩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
上一世,他替他两个弟弟养了三个孩子,但是他人皮难入自己骨,最后也没人搭理他,似乎也不记得他对他们的那些好。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因为这种联系,他怎么看这个小婴儿怎么觉得好看。
艾巧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季淮坐在床边,他正盯着小婴儿,见还压抑着激动道,“他睁眼了。”
闻言,她微微转头,看着睡在她旁边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护士就抱给她看,但是没看两眼她就累得睡着。
小小的一团,摸他都得轻轻的。
“我买了个杯子和小勺子,但是现在还不能喂他喝水,还买了一些东西,你看一下还缺什么,我一会去买。”他说着又问艾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艾巧摇头,伸手轻轻揽着儿子,“还好。”
季淮又出言,“那你饿不饿?我买了粥。”
“不饿。”
...
之后的几天,两个新手爸妈没事就盯着这个小家伙,好奇看着他的动作。
艾巧发现季淮好像变了一些。
当了父亲之后,让人感觉沉稳了些,磕磕绊绊照顾孩子和她,有时候会急躁,但是耐心也好了不少。
住了一个星期,能出院了。
两人在异乡,也没人能教他们什么,艾巧只知道不能吹风,得了月子病就会落下病根,她穿上了厚厚的棉裤,戴了帽子,也把孩子包得厚实一些,怕他着凉。
季淮收拾好东西拎着,出了医院门就打车回去。
她住院的时候,季淮把原先的的房子退了,他重新找了一个地方,房租略贵,要一百一十块一个月,一室一卫,没有客厅,但胜在干净,又是住在小区里,安全一些。
他昨天已经回来打扫了,把窗户关上,只留一道小缝隙,还在床上铺了一层被子,买了一床新被子。
艾巧抱着小婴儿上床躺下,季淮给她盖上被子,照顾她是越来越熟练。
“笑笑笑。”她低头看着小婴儿,伸手拉着他的小手,另一只手点着他的小手指,对方咧开嘴,眼睛都迷成一条线。
她的心都要化了。
还没说多两句,上一秒还在笑的婴儿下一秒就苦了脸,扯开嗓子哭出来。
“哇呜呜...”
喜怒无常,声音还挺有劲。
“是不是饿了?喂他喝点奶粉。”季淮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又把衣服拿出来,丢在厕所。
“嗯。”她点了点头,抱着儿子轻轻摇,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后背,笨拙学着记忆里其他人照顾小孩的样子。
初为人母,很多东西还不会。
季淮煮了水,冲了一点奶粉,把奶瓶递给她,随后道,“我去买饭,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她低着头,逗着小婴儿喝奶,对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
对她来说,日子苦了些,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吃什么都没有太大关系。
“那我去了。”
“嗯。”
季淮拿着钱,又拿了一个保温瓶,拎着出了门。
买了两份清淡的炒菜,还打包了一份香菇鸡汤带回来给她,原本是挺暖心的行为,他偏要加上一句,“多吃点,不然儿子得喝奶粉。”
她奶/水不够。
艾巧正喝着汤,听到他这么说,把夹给他的鸡肉又夹回来,“那你别吃了,都给我吃,不然你儿子没得吃。”
季淮也没阻止她,听到床上儿子哭,起身去抱他。
说来也奇怪,若是她抱着,可能还要哄一会对方才会安静,季淮一抱着,没干嚎两声就安静下来了,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看,吐着他的小舌头。
“看看小气鬼妈妈。”季淮对这个孩子很上心,一边对他说一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