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告诉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之前我对土孜婆的年龄一直不太肯定,只约略知道是一百五十多岁,事实上,土孜婆种我的那一年,已经年满159岁,现在三十三年过去,土孜婆本已接近大限,加上她的灵力被族长锁死,身体不受加持保护,虽然还未到200岁就突然散形,的确是早了点,也不算是十分异常。
我想,土孜婆的任务终于全部完成了,所以她就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给我留下,机器的宿命,或许就是这样。
土怒公却专门跑来跟我说了一段话,道:“老祖,你行行好,能不能把我护佑的那块绝地与周边融在一起?我实在是厌倦了,世世代代都由我护佑那块绝地,什么都催生不出来,除了泥土,什么别的资源都没有,位置在雪山顶上,连片雪花都存不住,人类更丝毫不可能利用,这样的应佑地,有什么值得专门护佑的?其它护佑族人,都是散形再来便换成新仆,只有我,千千万万年这块地不变,我也就不变,散形再来,还是原来的我,一遍一遍重复,这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土怒公居然要求“有意思”,这说明,他似乎产生出了“自我”的意识。
说到这里,我得跟你们解释下:我们仆族人护佑的资源是会变化的,而且五大资源相互交融作用,资源形态日日变迁,就形成了人类所感慨的“沧海桑田”。而仆族人以灵力护佑资源,感应会比人类敏锐得多,资源随着时间流逝而产生的纤毫变化,都会体现在仆族人的化形上,是以族长繁衍新族人需要一代一代推算,每次育出化形的新族人,虽在成年后会承接上一任护佑族人的任务,但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新仆,并非是与前任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土怒公护佑的这块应佑地,却着实有些特殊,现在的我已经想起来了,打从前世的我繁衍第一代族人那时起,这块应佑地,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位于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顶,除了泥土山石之外什么都没有,无生命迹象,人类亦无法踏足。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这块应佑地丝毫不变,由此,护佑这块土地的仆族人也完全就是前任的复制品,一代一代毫无变化。
土孜婆曾对我说过,仆族人需要有脾气,这样才能护佑好自己的资源不被人类肆意滥用,也即“不被欺负”,而土怒公可以算得上是古往今来脾气最不好的一个仆族人,正因为此,他护佑的这块土地,迄今仍无法被人类使用。
土怒公对我没什么客气的态度,我是他的老祖,他直接来跟我抱怨护佑这块地没什么意思,还要求我把这块土地与周边交融在一起……咦,的确奇怪,当年我将土地资源分成不同的区域划给族人各自护佑时,怎么会留出了这样一块地?
这块地,简直就象是神心小岛的对立面,两者唯一共同的,就是都没有人类迹象。
但神心小岛只是因为我隔绝情感,从而杜绝了人类生命的出现,免得被人类找到神心小岛,就会掠夺滥用小岛资源;土怒公的这块地,却以自身的孤绝,隔断五大资源共生共存,单只剩下最纯粹的土资源,从而也杜绝了被人类觊觎的可能。
当我在霍来山顶,借助阵法,推算出土怒公的这块应佑地竟然能将我催生的土资源瞬移去地球上任何需要弥补的地方,同时这块地本身却仍然保持丝毫不变时,我明白了,这是前世的我有意为之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没关系,我已知道这块地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一块能回应仆人祈愿并接应瞬移的阵法地,于是我让族长和长老们留在霍来山顶护持阵法,我们四仆则向圣卷筒祈愿,瞬移去土怒公的应佑地。火斑留下的阵法旋即启动,只一眨眼,我们就被接应到这块绝地上。
接下来,我们与金灿会合的计划便顺理成章了:无论金灿落在地球上哪个地方,只要他的祈愿被土怒公的这块阵法地收到,他就能被接引过来,我不担心金灿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他走出登月舱,立刻就会感知世界的异象,他肯定会用灵力在全世界探查我们的下落,迟早会探到属于土怒公护佑的这个角落,他就会立时被接引过来。
事实证明,我的计划完全成功。
现在,我们五仆,终于齐聚在土怒公这块位于世界最高峰顶的绝地上,面对着脚下整个世界的颤抖,正式开启了,我们拯救世界的行动。
距离毁灭,还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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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的灵力已恢复如初,他全无要代替我当老大的意愿,还将凝露杯里收取的木、水、火三仆的灵力原样奉还,凝露杯也重归水媚所持,除了我以外,四仆的毛病至此全部解决。
可我的灵力仍然未复,硬抗金灿归来,我的催生力亦差不多耗尽。且我不能象以前那样直接把七彩灵魄揣在兜里,涅母印记现已为灵魄收取,当我们还在土怒公护佑的阵法地上时,若是让七彩灵魄接触到我,很有可能会直接开启涅母印记,借助阵法地的力量,瞬间聚回我散化在天地之间的强大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