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下课铃响起,台上的老人转过身来,从面对着满黑板的白色粉笔字,变成了面对着底下的学生们。
“没抄好的都快点抄,炒好了才能下课。”
老人说完,就坐在讲台上的椅子那里,拿起讲台上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就小口的喝起来了。
我看了眼黑板上的字后,就低下头把眼睛看到的文字写在数学书的某一页上。
我一直都在打瞌睡,就是站着都会有点重心不稳的迹象。更别说我站了一节课,脚都要站麻了,在这种状态下,我不睡着都算是我有毅力了,我哪还有精神去听老人在讲什么?
不幸中的万幸,老人基本在讲台上背对着学生在板书,而且还有个习惯,板书好了后会咳嗽几下,咳嗽停了才会转过身来讲课。所以我在老人板书前可以闭着眼假寐一会,听到咳嗽声了再睁开眼睛。
我歪歪扭扭的把字写好后,抬起头再次看向黑板,发现老人站了起来。
“下课,没抄好的借抄好的同学抄。”
老人说完,拿起讲台上染白的抹布,往上面倒了些保温杯里的水,然后再背过身,把满黑板的粉笔字,从左到右,擦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擦完后,老人转过身把把抹布往讲台上放好来,道:“张健,坐下吧,以后上课别睡觉。”
说完,老人就拿起保温杯离开了课室。
我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了下来,双腿已经麻木的软了下来。坐下来后,也不管饭盒里剩下的河粉,直接就手做枕,倒头就睡。
……
又是不知道睡过了多久,我从睡眠中醒来,发现课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看了眼讲台那面墙,右边边角上的时钟。
时针在一的前面一点,分针在五十和五十五里面。
放学了啊
我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然后就想起了自己那饭盒里剩下的河粉。
我正好也感觉到饿了,就把那饭盒拿出来。我打开盖子闻了闻,唔,没有闻到特别的味道。
我用叉子艰难的把一团河粉给挑起来,看着上面几乎黏在一起的河粉,我试探的咬了一口。
冷,难嚼,难下咽。
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受。
我本来是想着回去睡觉的,但时间都快一点了,回去再谁的话还容易睡过头,那这样的话,还不如现在在课室里睡觉得了。
至于午餐问题,这饭盒里不还有河粉嘛,将就着吃就行了,方便面都能生吃,更何况这还是熟透后凉下来的东西。
我如嚼味腊似的,把饭盒里的河粉都吃了个一干二净,饭盒里除了油水,啥也没剩下。
我拿起吃完了的饭盒,走出课室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热锅蒸油的感觉。身体那裸露在外的、衣服底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阳光。
我尽量靠着走廊里的阴影,在阴影里,阳光似乎变得没有那么的炙热,变得能让我接受了。
噗嗤嗤
水龙头被我拧开,白花花的水柱冲刷着满是油水的饭盒。我这才想起了,自己没有抹布之类的东西,洗这个只能用手洗了。
算了,手洗就手洗,手洗还能凉快点。
我随意的让水柱冲刷着饭盒,右手也随意的在饭盒里捣鼓着。没几下,也不清楚还有没有油水的饭盒就被我放在一边上。
我伸出双手接过一片水,往脸上拍去。
“呼~”
我呼出一口气,无神的眼睛木然的看着水泥砖上的小瓷砖。
我状态不对劲,跟生病了差不多。特别的想睡觉、反应还跟不上……
我脑子开始发昏,像是cpu过载了。我又接了一片水往脑门上拍去,又用双手沾上水,使劲的往脸擦去。
嗤嗤嗤
水龙头还在嗤嗤的冒水,我站在原地昂着头,右手抬起,把眼睛那的水柱都给抹去。
回去睡觉吧,等着罗余进来带我出去。
我不想再去想那么多,睁开眼,拿起一旁放着的饭盒,就朝着课室里走。
把饭盒放好后,我趴在桌子上却不怎么想睡觉,便翻找起课桌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的课桌里没有书包,里边只有几本随意卷起放着的书。除了那本平躺在角落里的书。
我那本书看了看封面,语文。
我把书放在课桌上,书居然自动翻开起来了。书页停在了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我看着右边那明显暗下一块的地方,好奇的翻开了右边的那一页。
右边那页的背后,是画着小女孩点燃火柴,幻想到火鸡的画面,画面里的火鸡像是被什么浸透了,把那页纸张举在空中,还能看到另一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