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莉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勉强压制住了——因为闻到自己的血而感到无比兴奋与疯狂的心。
“你的那个小玩具没问题吧?”她指了指塞德里克手中的相机,想确认自己不是没白受的这个伤。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自己的紧张与恐惧——他是跟着弗里德做过不少无法无天的事,但在海姆达尔,从没有任何东西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那时搜捕他的卫兵,甚至会害怕他受到任何的伤。
他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相机的胶卷,确认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他不敢出声作出肯定的回复,他不愿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被谢莉听出来。
“那就好,现在我们该考虑怎么撤退了……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一下说不定不会被看见,虽然怎么想爆炸的主谋都不会像我们这样狼狈,但我们黑道上的人才不会那么讲道理啦,而对于这栋建筑内的人,窗户被我撞碎的声音应该也挺突出的。”
听到谢莉的这句话,塞德里克才反应过来该熟悉一下自己的所在——黑道商会旁边的建筑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地,从设备来看,这里应该是一座娱乐场所,酒吧之类的?他们现在在一间包厢当中,现在没有人使用,但门外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说不定这里就是鲁巴彻名下的。
“哦!这酒是不是还不错,我不太懂,不过跟爸爸和大伯他们喝过的长得挺像的?”谢莉好奇地打量起了周围,拿起包厢中的一瓶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心地问道。
谢莉的态度激励了塞德里克,让他稍稍感到了些安心,他呼出了一口气,稳定住了心率,然后拦住了谢莉:“酒精会加速血液的循环,对受了外伤的人来说,可能会加速伤口感染。”
“不过团里的那些……不过大伯确实……哈哈!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而已嘛……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你哥倒是可以直接飞出去,但我们可不行。”
“才不会有那么简单……正因为发生了那场爆炸,你现在的样子反而会更容易遭到怀疑……很抱歉,我没有做好预案,为了撤退万无一失,我本应该把周围所有建筑的结构都背下来才对,海姆达尔所有的建筑结构我都了然于胸,反而漏了这一点……”
“那就是你没有想法的喽?那我们就用猎兵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谢莉扯下了窗帘,简单地撕扯成一件披风,遮挡住了自己的外貌,“你也披上,把脸也一起蒙住也行,看不见我拉着你走,总之你不能被人记住。”
“这……这不是更可疑了吗?”
“那又如何?”谢莉不屑地笑了笑,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我知道你嫌我笨,但我觉得我的脑子对猎兵来说够用了,问题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们要逃出去,并且不暴露身份,这其实很简单啊!只有我们把脸遮住,不就不会暴露身份了吗?至于逃出去……”
谢莉抬起手中的链锯来复枪“赤颅”,开枪轰碎了包厢的门:“我们从正门杀出去不就好了?”
塞德里克呆愣愣地看着谢莉,他第一次觉得,纯粹的暴力竟然也有如此动人的魅力。
…………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整个克洛斯贝尔。
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赶往了现场。
但除了本就在楼内的人以及在附近的范恩和库尔特,最先赶到这里的,当然是鲁巴彻的首领马尔克尼、与副首领加尔西亚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高层人员都不在楼内,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守卫,大部分守卫都在外围,应该性命无忧,至于黑道上的颜面?只是被偷袭而已,而不是正面输掉,并不会特别难看——只要他们把真凶抓到就好。
关键不是要报复,而是要显露自己的凶狠,受伤的羊会显得可欺,但受伤的狼却只会变得更令人惧怕。
所以,爆炸的犯人几乎不可能留在附近?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可疑目标在附近,那对方就得成为他们怒火的祭品。
从跳出事发的楼中跳出,正在大闹他们旗下的一家会所的塞德里克和谢莉,就是最好的目标。
黑白两道的目标都很明确,嫌疑最大但知道自己不是凶手的黑月仅仅只是派人在暗中观察,警察局准备探查真相,游击士准备抢救灾情……
但是,有两个人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他们亲眼目睹了爆炸的瞬间,也看见了谢莉抱着塞德里克在楼上飞出。
范恩和库尔特。
“……亚特莱德先生,你不久前是不是说过,其实也可以用谎报火灾的方式引来克州警局和游击士牵制鲁巴彻?”库尔特惊恐地看向范恩。
“不是我!我也说了是谎报了是吧?而且你想想,那两人今天中午才计划到这里来,然后我来找到你了,我没有时间!我甚至没有那么多钱去卖这样一次爆炸的炸药!”
范恩骗来库尔特只是为了留一个证人证明他确实帮了忙,然后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