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人数为三,琳恩·舒华泽、尤西斯·艾尔巴雷亚以及……”说到这里,壮硕的老人将目光投向了面前两个依旧在笑着的青年。
“以及弗里德里希·莱泽·亚诺尔,也就是我最骄傲的弟弟,没错吧?只是学院长,虽然由我来说并不合适,但事到如今,‘蝴蝶皇子’的失踪并不是一件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而剩下两人,大概也是他一起带走的吧?”
奥利巴特毫不在意地补完了对方没说完的话,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前帝国元帅、托尔兹军官学院的现任学院长,梵戴克。
“虽然理解学院长对学生安危的担忧,但我相信学院的安保力量,也能确认我的弟弟尤西斯安然无恙,我也从家父那里得到全权负责尤西斯学生生涯的许可,在开学典礼前,我并不打算做什么,相信舒华泽家也是一样吧?”
卢法斯贴心地宽慰起了对方,一言一行,挑不出任何毛病。
梵戴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两位曾经的学生、现在的学院常任理事,他亲眼见证了两人从学生时代就结下友谊,但他更清楚,这两人的理念有着相当严重的分歧,时常与对方争论,他常常会为这两人调停,好在他们能始终保持理智,没有动过真火,能够尊重对方的信念,所以这份友谊才能一直持续到现在。
而现在,放荡而慈悲的皇子与沉稳而冷酷的贵公子居然聚在了一起,为那个荒唐小子说起了情。
梵戴克叹了口气,认真地跟两人解释道:“如果一直向过去一年一样,到最后维持失踪状态不见人不好吗?虽然皇储时不时失踪也不能完全说是家事,但陛下一力支持,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多嘴,反正那样倒也好办,我只需要公正地取消他们的入学资格就好,可为什么要出现又离开?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多余的事,但我实在想不明白那孩子的想法,所以才来咨询一下你们——他的身份实在特殊,这一届的学生必然会被他影响到,作为教育者,在我看来,完全不去管、放弃了解他,无异于放弃于这届的全部学生。”
卢法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群众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被权威人物所影响,您确实有必要深入地了解一下他……正如学院长您所说,如果直到最后他也不出现,您完全可以取消他这次的入学资格——毕竟对皇家来说,晚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本来就晚来了一年——所以他才参加了入学考试,认认真真地办完了所有程序。”
“那又为什么要藏起来呢?还拉上了和他一起来的孩子?三天后就是开学典礼了,他们能去哪玩?”
在卢法斯说起“权威人物”之类的言论时,奥利巴特瞥了他一眼,无奈叹了口气,卢法斯接受了他不少观念,他也从卢法斯提出的理念中受益颇多,但唯有对方迷信个人的影响力与权威这一点,即使与卢法斯自己的其他思想相悖,也从没有动摇。
那个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奥利巴特低头思考了起来,在心里模拟自己的弟弟,过了一会儿,才忽然道:“说起入学考试,我弟弟得了第一名对吧?这其实并不正常,如果他只是为了保证入学资格,确保及格过关之后的那几场考试,他就没有理由继续参加了。”
梵戴克点了点头:“他希望能够成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这个要求非常合理,所以我同意了,但他的发言稿到现在也没有给我看,你的意思是,他是因为怕我们改他的发言稿才躲起来的?我觉得我还是很开明的,他就算说些惊世骇俗的言论我也能接受。”
“不不不,他才不会怕我们逼他说他不愿意说的,或者不让他说什么,作为未来的皇帝,他愿意跟学生们说点什么也不可能会有人想阻止,反正发言稿那种东西大概就不存在,他才在事前预想自己要讲什么,不过请放心,虽然他自己对说服他人没什么自信,但其实他总是能说出些很有感染力的话来,而且也算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并不都是什么胡话……他再次消失,大概是为了,某些更加莫名其妙的原因……”
梵戴克静静地等待着下文,但奥利巴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卢法斯倒也想明白了,他笑了笑,替好友解释了起来:“这家伙,自己做的时候挺骄傲的,但说起自己弟弟跟他学坏了倒害羞起来——学院长阁下,请你想一想,这次开学典礼,和以往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梵戴克皱着眉头,不确定地给出了答案:“在于陛下也会出席?”
卢法斯指了指奥利巴特:“这个人,曾经为了出风头,特地跟那个小国借了一艘飞空艇回来,据说还干了半路对着宰相所在的客船撒花的蠢事。”
奥利巴特叹了口气:“如果他决心要出现世人眼前说些什么,他就不希望任何人夺走属于他的目光——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这片大陆最有权势的皇帝,是不是深爱着他的父亲。”
“原来如此,仅仅只是这样吗?哈哈哈,这不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年人嘛!不过也真是无奈啊,父亲想要向世人展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