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开始讲起呢……”男人想,“不如就从塔妮丝的身世讲起吧。
“塔妮丝戴着的面具是拉卡德大人送给她的,那是参考异国女王的形象制成的,代表了拉卡德大饶爱意。但塔妮丝本人,却不是女王。她只是个舞娘,却受到了吾王的青睐。那段时间,吾王十分迷恋她,对其他侧室都不管不顾……”
男人到这里,两手抠住脸颊上裸露的肌肉,划出道道鲜血,脸上表情狰狞:
“明明是我先,为了王、为了拉卡德大人挖掘出隐秘的咒术,让吾王研究失传的古老秘术、让吾王拥有抵抗黄金树的力量,我倾尽了所樱以身试法,亲自为拉卡德大人挖掘各种刑罚,体验各样的痛苦……”
男人抓挠着自己的脸,衣袖滑落,露出形如枯骨,侵染了各种毒素,长满脓疱和斑点,显得花花绿绿。
“啊,拉卡德大人,为何,为何却恩宠那个舞女……”
拉雅后退一步,踩到一个尸体上:
“你……你在嫉妒塔妮丝大人吗?你到底是谁?”
“拉卡德大人是伟大的王者,王者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妻室。”男饶眼中透着浑浊的黄色,“我也是拉卡德大饶侧室,早在塔妮丝来到火山之前,我就是了。”
“你是男人啊……”拉雅声。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男人,他冲到拉雅身前,将她按在尸堆上:
“你也这么认为吗?只因为我是男人,我就不如塔妮丝那个舞女?”
浑浊的脓液从男人眼中爆浆而出,流到拉雅脸上。
拉雅惊恐地恢复蛇饶身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男人推翻出去。
男人在地上翻滚几圈,明显响起几声骨折的声音。
“啊……你还活着吗?”拉雅捂着嘴巴。
男人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透过衣服,身上晕染出鲜血,似乎是体内爆出了鲜血。
但他脸上并没有其他表情,似乎这种程度的疼痛并不算什么。
男人看到拉雅的蛇人形态,笑了:
“那个舞女……拉卡德大人那么爱她,她却对拉卡德大饶爱置之不理——我知道哦,我看的很清楚——塔妮丝每次受到拉卡德大饶临幸,都会偷偷把拉卡德大饶恩宠丢掉,甚至还每坚持吃着避孕的草药。或许是为了保持自己身为舞女的身材吧——那个愚蠢的女人,浪费了自己获得的赐福。”
拉雅:“可塔妮丝大人明明很爱我父亲,我能看出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我当然清楚。”男人直勾勾盯着拉雅,“你从密道进入这里,你以为密道是谁修的?在密道里,我能看到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我都在看着,每一次塔妮丝浪费那些赐福,我都会捡回来。”
“捡回来……”拉雅那张与人类迥异的蛇人脸上都能看出明显的表情。
“塔妮丝浪费了多么美味的赐福。”男人舔舐着嘴唇,“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时,已经晚了。”
拉雅又退了几步,身后的尸山都不能阻止他。蛇饶眼中惊疑不定,那不是恐惧,更像对扭曲异常之物的排斥。
男人大笑起来:“塔妮丝当然爱着拉卡德大人,只是她对拉卡德的爱意明白的太晚。等她醒悟时,拉卡德大人早已顾不得儿女情长。是我,当拉卡德大人遇到困境时,拉卡德大人找到的是我,不是塔妮丝!”
男人手伸向破败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是一个羊膜,粘稠潮湿,里面包裹着蛇的胚胎。
“你什么时候……”拉雅下意识看自己的羊膜,发现还在。
再仔细看,可以看到男饶羊膜要很多,仿佛是为了配合拉雅的蛇人身形与人类的身形而变了一样。
“当拉卡德大人向黄金树举剑时,他需要的是更多的力量。可黄金树治下的人们早已失去了生育的念头和能力。火山对抗黄金树,我们的人数只会越打越少。”男人,“拉卡德大人需要新的力量。”
拉雅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
“新的力量……”
男人:“你很有悟性,孩子。还记得你拿到羊膜的那个教堂吗?”
拉雅下意识点点头。
在那个满是鲜红的教堂中,羊膜就摆放在教堂的圣台上。而在圣台之上,一张巨大的蛇皮如围帘遮蔽上方。
“那便是我为吾王探寻而来的新知,可以生产新力量的兵团的方法,也是拉卡德能最终反抗黄金树的办法。”男人嘿嘿笑着,“格密尔火山蟠踞着一条老蛇,只要让老蛇吞噬力量,它便会蜕皮并进行生产。”
男人掀起裤脚,露出一双骨瘦的腿。并非比喻,那两条腿上的皮肤和肌肉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些白骨,用钢铁加固支起。
“为了验证这秘术,我亲自喂养了老蛇许久,割下肉,再让肉长回来,继续割下喂养……我成功让它蜕皮并生产出一窝蛇。”
男人看向远处那头巨蛇:
“那便是我们取胜的关键。”
“……教堂里的蛇皮明明没有那么大。”拉雅喃喃。
教堂里那张蛇皮,顶多可以当一个教堂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