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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无斜视,像是根本没有发现那正在等她的人一般。
待她行过了那人站立的街角,那人才沉声唤道:“妧妧。”
柴素锦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听闻云公子年少有才,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云子仪闻言皱眉,“你我打小便有婚约,如此称呼,怎叫无礼?”
“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柴素锦回过头来,歪了歪脑袋,“婚约在哪里?可有婚书?”
婚书当日可是被她亲手撕成了碎片的。
她不知云家手中是否也会有一份,但即便有,云家人定然也不会交给他。
“我已打听清楚当时云家对你的逼迫,但这些都不是出于我的意思,我身在京中……”
“倘若还是当时的我,当时的你也正在云家,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柴素锦缓缓说道,“我已经不是柴妧妧,你要记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走。
“和三月初三有关么?”云七公子忽而问道。
三月初三那一日,真正的柴妧妧离开了这幅躯体,而她,则替柴妧妧活了下来。
她的改变,如今这一切的发生,还真是同三月初三的那件事有关呢。
“对。”柴素锦点了点头,“没有三月初三,就没有现如今的我。”
云子仪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我知道了。”
柴素锦提步就走,他也并未再纠缠,只是目送她的倩影越走越远。
云佳柔正在家中同母亲细声说着什么,只听外面小丫鬟惊喜请安:“七公子您怎么来了?”
“哥哥来了?”云佳柔刚跳起来,云子仪便已经迈步进屋。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云大夫人笑看着儿子问道。
云子仪冲母亲拱了拱手,目光落在云佳柔的脸上,“韶家小姐病倒了,你知道么?”
云佳柔微微一愣。
“韶家人请了旁的大夫,大夫不治,逃也似的走了。”云子仪紧盯着妹妹,“韶家人没有办法,这才又请了柴大夫。”
“她去了?”云佳柔立即惊道。
“你在怕什么?”云子仪反问她。
云佳柔连连摇头,“我怕什么?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在担心晴儿的病罢了!”
云子仪冷哼一声,“你果然不怕?那你告诉我,三月初三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佳柔脸色微变,“哥哥!你怎么帮着外人盘问我?”
“这是盘问么?”云子仪声音泛冷,“问一问而已,你为何如此紧张?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同韶家小姐如此避讳?”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去见柴妧妧了?”云佳柔色厉内苒的朝他扬声,“母亲,你看他,他又偷偷见那个人!”
云大夫人不悦皱眉,“子仪,她虽然如今脸已经好了,在方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可……她如何能配得上你?你是在京城里呆过的人,眼光怎能只局限在小小的方城?今秋你下场之后,京城名门贵族的小姐们,还不趋之若鹜?如今和这个柴妧妧能离多远离多远!免得她再纠缠上你!”
云子仪扯了扯嘴角,是谁再纠缠谁?他纠缠人都未必赏脸。
“韶家小姐病了,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前去医治?”云子仪看着云佳柔,将话题拉了回来。
云佳柔皱眉摇头,“我管她呢?”
“倘若韶家没有打听清楚,没有说出三月初三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觉得,她会前去么?”屋子里只有云子仪的声音略略回响。
云佳柔闻言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惧。
“倘若韶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我们还不知道,又倘若下一步有人要对你不利,我们当如何帮你?如何护着你?”云子仪慢慢说道。
云大夫人一听这话,着实有理,连连点头,也看向女儿,“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她一直要纠缠着这个问题?你父亲前几日为何要请她上门?不就是想要修复关系,让方城的人看到,咱们家同柴家,是能够和好的?如今你瞒着这件事情,倘若是对此不利,叫你父亲知道了,免不了还要罚你!”
云佳柔脸上渐渐退去血色,微微发白的面孔上浮现越来越多的惊恐,“没,没有发生什么……是她自己不小心……”
她一面说,一面向后退了两步,高头屐恰拌在矮几之上。
“啊——”
她惊呼一声,仰面向后摔去。
云子仪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她。
云佳柔并未摔倒,拍着心口,却好似更加害怕了。
这个摔倒的动作,不知叫她想起了什么。离她很近的云子仪,甚至发现她额上瞬间冒出的冷汗。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