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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素锦摇头,“我只是个大夫,只晓得病症。至于她背后图谋了什么,我不知道。”
秦氏并不傻,她适才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
如今冷静下来,她立时就做出明智的决定,“我这就安排人,紧紧盯着那白氏,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我倒要看看,老爷如此恩待她,她还背着老爷图谋什么!”
柴素锦垂头告辞,“舅母处理必是最为妥当的,这件事情是舅舅舅母的事,我除却病症,什么都不知。”
秦氏赞赏的看着她,“妧妧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这事儿,你可曾……”
“我只告诉了舅母,且出了门就会忘记。”柴素锦颔首说道。
秦氏点头笑起来,“好,你的这份情谊,舅母记在心里。”
突然有了白氏的事情,秦氏再没心思拉着她说让李氏怀孕的事儿了。
白氏究竟是和何人私通,在偷听到假山里头的对话以前,她并不确定,不过是凭着一种猜测和直觉。
假山里的对话,才叫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纪博昊为什么会联合长史对付自己的爹爹?只因为他是庶子,上头压着个嫡子么?
可那嫡子分明不讨父亲喜欢,有这么个不听话的嫡子,反而更容易凸显出他的好来。这种情况之下,他根本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做这种不孝之事。
除非……
柴素锦望着透过树枝落在青石道上那斑驳的阳光,难怪当初白氏警告她不要趟纪家的浑水。
纪家的水,还真的不浅呢。她是一早就潜入进来的吧?以纪博昊的年纪来看,白氏被纳入纪家之时,正是母亲同父亲私奔之后。
这时间是个巧合?是她想多了?还是确实隐隐相关呢?
柴素锦兀自纠结着,无从判断。
秦氏更是不敢放松,当即就安排了人紧紧盯着白氏。
没过两日,恰逢白氏来向秦氏告请出门。以往她也会请求出门,且一个月她少则出门两三次,多则三五次。
每次都买回来些胭脂水粉,孝敬给她,态度谦卑讨好。秦氏只当她年轻爱美但好在懂事儿,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她出门并不是那么简单。
想到她如今出门,很有可能是私会男人,是要去给老爷带绿帽子。
秦氏的心中就如同烧着一团火一样。
她脸上却是带着深深笑意,“要出门呀?不若叫人陪着你吧,宋州城近来不安宁,听说从外头流窜进来一伙儿强人,偷盗抢劫的事儿发生了两次了。”
“多谢夫人,不过,婢妾只去相熟的银楼和胭脂铺,并不在外头过多逗留,更何况咱们刺史府的马车,那强人岂敢靠近?谢过夫人关怀,您真是宽厚仁爱的主母,您待婢妾太好了。”白氏拒绝之时,也不忘奉承。
平日里听来格外顺耳的话,今日秦氏却只觉讽刺,“好,那你速去速回,切莫多逗留。免得,遇见了不该遇见的……”
秦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冷。
只是白氏一直低着头,并未瞧见。
她谢过夫人之后,便备车出门,坐在马车上的她,恍如一只出了笼子的雀鸟一般欢欣。却不曾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落入旁人的眼睛。
白氏先去银楼逛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又去胭脂铺子转了转,买了几盒新晋的粉脂。
她挑选的速度很快,并未耽搁多少时间。而买完粉脂的她却并未回去刺史府,反倒是去往了一家茶楼。
这家茶楼在宋州城算不得有名气,占地不小,在整条街上却也颇有些门庭低调的样子。
她倒似熟客,一下了马车,便立时有小二上前,引着她从避人的过堂直接上了二楼。
正在纪家翻看《药典》的柴素锦,忽而被一枚花生仁砸中额头。
她猛的抬头,恰瞧见站在窗外不远处,笑意盈盈看她的马文昭。
“马公子好生悠闲,偷偷溜进人家内院,也溜成习惯了吧?”柴素锦讽刺道。
马文昭笑着摇摇头,“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这几日我忙得很,除了教习瑄哥儿功夫,还得随时留意着某些人交给我的任务。时刻不敢懈怠,今天突然有了进展,就连忙回来汇报,倒还被人冤枉。唉,真是委屈呀!罢了,罢了!”
说着,他抬脚欲走。
柴素锦立即合上《药典》起身向外,“什么进展?”
马文昭笑嘻嘻的转过头来,“你想知道?”
柴素锦看着他,没有说话。
“真相就要大白的时候,你不想亲自看看?”马文昭抬脚向她走来。
柴素锦轻哼,“卖关子!”
马文昭垂眸,停在她面前,阳光落满他全身,连发梢都是阳光的色彩,“叫我一声文昭,我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