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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当初就信了?”柴素锦不解问道。
“你二舅舅不信,派了人去方城,她甚至变卖自己的首饰衣裳,将这些年你舅舅给她送去的东西都折成银子送还回来。态度决然,将你舅舅都气病了!老头子更是因为她……”纪老夫人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却又强装淡然的深吸了一口气,“老头子就是那时候被气的旧疾复发,撒手西去,扔下这一家老小!她不是要断亲么?气死自己的爹也要断亲!那就断!”
柴素锦点了点头,难怪这么多年,纪家人知道她过得不好,也不再过问。
不只是因为这一封信,更是因为这封信背后的许多无奈和辛酸。一条命啊,生身父亲的命啊,该是有多大的难处,多绝情的心才能忍着在自己父亲老去的时候,都不回来看一眼,硬着心肠不闻不问?
“我母亲不是心狠绝情的人。”柴素锦说道,“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纪老夫人点点头,“是,柴家出事儿的时候,我心里也明白了,这么多年也释怀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事情?她竟不能透一些口风呢?非要将娘家人也瞒得这么严?”
柴素锦将信笺收好,交还给纪老夫人。不由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信上什么线索都寻不到,什么都没有透漏出来。
“老夫人!不好了!”外头小丫鬟大叫道,“李长史死在咱们家了!”
纪老夫人一愣。
柴素锦却已经霍然起身,迈步向外。
“你去哪儿?”纪老夫人喊道。
“我去看看情况。”柴素锦说着话,人已经掀帘子出了房门。
她来到昨日审问的那院子,院子内外的守卫比昨日还多。
且她也被挡在院子外头,不得进入。
她瞧见院子里的身影,连忙唤道:“舅舅,二舅舅!”
纪二老爷回头朝院门口看了一眼,见是她便点了点头。
守卫这才放了她进去。
此时朝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在李长史低垂的脑袋上,照在他颈间的剑口上,照在他身上斑驳的血迹上,让这院子里的阳光都好似没有了温度,只觉阴森森十分可怖。
“是什么人?”柴素锦上前。
纪二老爷本想拦她,却见她脸面上没有一丝惧色,就像她给自己施针之时那般冷静泰然,便放下了手,摇头道:“不知是何人所为,院子内外我都安排了人把手。可夜里下手之人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院子里的守卫也没有发觉?”柴素锦检查李长史的伤口。
发现他脖颈处的剑伤并非真正的致命之伤。
通过他身上及地上的血迹可以判断,那剑伤乃是他已死之后,才故意弄上去的。
那么真正导致他死亡的伤口又在哪里呢?
“二舅舅可曾叫仵作来验尸?”柴素锦问道。
纪二老爷摇了摇头,“还不曾,消息还不曾传扬出去。这事情蹊跷,不瞒你说,我这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毕竟是死在了咱们家。”
柴素锦点点头,亲自检查起尸体来。
忽而她在李长史胸前发现了一处小小的伤口。伤口不大,十分隐蔽。她俯身细看,那伤口却是颇有些深。
她用手指量了一下,这般伤口,应当是利刃以飞快的速度激射入胸腔造成。
是暗器?
她忍着恶心,用自己细长的手指硬探入那伤口里头,却并没有摸到暗器。
她狐疑的皱了皱眉,是有人在她之前取走了暗器?还是她判断错了?
“你先回去吧,待舅舅想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纪二老爷对柴素锦道。
柴素锦嗯了一声,并未多说,被守卫盯着出了院子。
她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被房间里头等着她的人吓了一跳。
“未经允许便私入旁人房间,你有没有礼数?!”柴素锦心中本就不快,此时的语气便带了些戾气。
马文昭抬手在放在唇间,“嘘”了一声,在她面前摊开了手掌。
在他的掌心,正躺着一枚梅花形的锋利暗器。
柴素锦皱眉,“从李长史的身上取出来的?”
“看来你也发现了。”马文昭点头。
柴素锦狐疑看他,“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那院子,院子内外皆有那么多人把手?”
马文昭勾了勾嘴角,“我发现他死,更早于纪家人,天亮之前,我晨起吐纳之时,就隐隐觉得情况不对。”
“隐隐觉得情况不对?难不成,你也有直觉?”柴素锦轻哼。
马文昭笑着点头,“怎么,只许你一个人有直觉,就不许旁人有?”
“你难道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到那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