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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姜玲同意了。
大约七点来钟时,陈学文的电话打过来了。一上来就先跟小赵道歉,说是昨晚出了个饭局,回头有点儿微醺,就没注意。小赵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青铜鉴的问题。
“从哪儿来的?”陈学文有点儿意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啊?”
小赵开着免提,忙跟他说清楚:“没有,这个青铜鉴好像真有点儿来头,挺有考古价值的,他们就是想搞清楚。”
陈学文哦了一声,笑道:“我还以为是碰上赝品了,那多丢人。”一会儿道,“是我爸在古玩市场淘到的。你也知道,他有空就喜欢到古玩市场、花鸟市场逛逛。那天正好看见一个农民抱着这个东西在那边干等。他就上前瞧瞧,谁知道一看就喜欢上了。”
小赵:“农民?那个农民是怎么拿到这个青铜鉴的,说了没有?”
陈学文:“好像是说在天龙湖里打鱼的时候,捞上来的。”
小赵登时一惊:“什么?”
我和姜玲也是面面相觑。
陈学文还真以为小赵没听清又说一遍:“他家在天龙湖里打鱼的时候,捞上来的。”
真的。又是天龙湖。
这玩意儿本来就在天龙湖里。是那天,我和小赵又亲手把它送回老家了。
“喂,喂?”陈学文听小赵不出声,有点儿奇怪,“敬棠哥?怎么了?”
小赵恍然回神:“哦,没事没事。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陈学文依然是那么的会说话,“有事你尽管说啊。”
小赵一口应下:“好,我们都不客气了。”
结束通话,我们都是一阵沉默。把青铜鉴送回它原来所在的地方,也行不通了。
姜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打开吧。”
我和小赵对视一眼,也只好认命。我们三个挤了一挤,并排在沙发上坐好。我在中间,正对着放在茶几上的大包裹。
在姜玲和小赵的注视下,我搓了搓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外面的锦布,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安然无恙地放着那只青铜鉴,丝毫看不出有毁损。包括盒子,以及盒子里垫的、蒙着黄缎的泡沫。很干爽,连一点吃过水的痕迹都没有。可那天,我和小赵明明亲手把它扔进天龙湖的……
算了。遇上这种事情,还想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思考,也真挺难的。
青铜鉴里也是空空如也,干燥爽净,连片叶子、草根都看不到。
除了我能闻到的臭味,依旧那么销魂外,真的什么异常也没有。包括昨晚可疑的青光,也没有。
小赵:“是不是……非得等到晚上啊?”
我一想:“也许吧?”
影视小说、包括民间故事里好像都是这样。说这种事喜欢在夜里发生也是原因的,因为夜里阴气大?
我反正是不懂的。就我目前,接触的特殊案件来看,也没有必须要在夜里发生的。从强哥、杨小乐到魈,再到梁红惠、章家骠……他们没有一个是只能晚上行动的。
但是现在,我又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来。
对了,说起章家骠……虽然邵百节不在,我是不是可以和章家骠、周海联系一下?
比起姜玲和小赵来,怎么说他俩也是有经验的人。
吃完早饭,姜玲去学校了。我跟小赵说,替我跟张所请一天假,我得再研究研究这只青铜鉴。小赵有点儿不放心我一个人,我说我保证不瞎弄,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呢。小赵想想也是,便说一下班马上就回来。
等小赵也走了,我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周海。没想到周海竟然不在天龙市。
“你上哪儿了?”我着急地问。
周海却压低着声音:“我跟我师傅在外面查案子呢。现在正在蹲点儿,不能跟你说太多。”又问,“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愣了一愣。怎么办?我都忘了人家周海还是市刑警队的精英分子,除了特殊案件,还有一堆的刑事案件要查的。
那我哪还说得出口。
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也没意思啊,他现在又不能马上飞回来。
“没,没事,”我只好笑笑,“就找你出来蹓两圈。既然你跟崔队办案子,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周海也真忙着,马上回了一声好,就果断地掐掉通话。
不要紧,还有一个章家骠呢。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喂?”
我连忙道:“你现在有空吗?”
章家骠:“没有。”
我登时一懵:“啊?”
章家骠:“阿驹住院了。”
我吓一跳:“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