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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无从下手了,我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我带着鱼缸回到天龙市,亲手将它沉进了天龙湖。”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它又被捞了出来。”
郑晓云笑着摇了摇头:“竟然还落到你的手里。”
“只有用过鱼缸的人,才会知道过去被改变了。”
“那天你和姜玲领结婚证,突然多出来那几个人,还有你看到他们的反应,我就知道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拿走鱼缸,就是给你的礼物。”
“在一切还可以控制的时候停止。”郑晓云看着我,“你还可以和你的父母、妻子、朋友们在一起,其实对你来说,并没有真地失去谁。”
“谭老师是个好老师。可是,你如果没有改变过去,你也不会知道他的好。”
“他在你原本的记忆中,不过也就是那个初中毕业就抛到脑后的某个普通人。”
“你原来都不喜欢他。”
我怔怔地看着郑晓云,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准确。
没错。在我原来的记忆中,谭老师只不过是一个阴沉而刻薄的瘦小男人。他总是冷不丁地从任意一个学生的背后钻出来,然后好好地教训那个学生一顿。也正是因为他的考验,我对于背后的动静总是那么的敏锐。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我知道郑晓云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可是……可是我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我止不住鼻腔还是一阵一阵地发酸,眼睛里还是聚起越来越多的泪水。
郑晓云一字一字地对我道:“接受现在这个结果吧,在你还能接受的时候。”
我却一下子哭出来:“太难了……”
郑晓云:“我知道。不要去想你本来就没有拥有过的,只想着你还拥有的。不要去想已经离开的人,想想你留住的人。”
我看着郑晓云,他竟然还是那么的淡然。
他说他所经历的、是一切的崩溃。而我现在所造成的,只是一切还都能控制。这不禁让我去猜,要比我所造成的情况糟糕多少倍,才能称得上“崩溃”两个字。
而他,竟然还能够泰然处之。
我只是这样,就快要受不了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他,简直觉得不敢想象,“为什么一切都崩溃了,你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呢?”
郑晓云浅笑着看我:“怎么你觉得我做到了吗?”
我愕然地回望着他:“……”
“大哥,”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微微地看着我:“你不是看过我的身份证吗?郑晓云,37岁,中明市人。没有家庭,没有恋人,也没有朋友,一个独自在外跑推销的。”
如果是往常,他这样说,我一定不会再问。
不,如果是往常,我连问都不会问。不管这个问题盘桓在我内心里有多久,不管我有多么地想要问出来的,我都一定不会问。
因为,他终归和温静颐一样,都是我从一开始就想极力摆脱的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只会让我平凡、简单的生活平地起波澜。
可是现在……我还是要问。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问,“我既不是你的家人,显然也不是你的恋人,也不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不止一次地救我呢?”
郑晓云的笑容没有了,眼神里隐隐流露出吃惊。
我:“那次,我和周海他们由武氏密咒闯入那个种引尸树的地方,是你派那头像熊一样的灵兽把我们引出去的吧?”
郑晓云继续隐带吃惊地看着我。
“还有我被魈困在小商品市场里,最后也是你打开‘通道’救了我和章家骠。”
“至于你在静颐姐面前,替我周旋,还有其它地方帮我,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你。”
郑晓云:“你怎么知道救你的人是我?”
我摸了摸鼻子:“我闻出来的。”
郑晓云一时没听明白,皱了皱眉头。
我:“我的鼻子从小就很灵,比一般人要灵敏得多。有时候,我能闻到一些人的味道。”
郑晓云好像想起了什么:“怪不得那天我去你家拿鱼缸,你在我身上闻来闻去的……”
我:“……对。”
郑晓云:“你是狗鼻子吗?”
我:“……当然也没狗那么好使。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行的。”
郑晓云:“但是你可以闻到我的味道。”
我:“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