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我戈矛与子同袍正文第122章:杀生张赛文大马金刀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低下头就开始假寐,丝毫没有谦让和让座的意思。
队伍里那个身材稍稍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愣住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带头大哥用眼神示意了她两次,她才不情不愿走向面包车的侧门。
微型面包车一路驰骋,卷起山间土路的阵阵黄沙,看起来轻车熟路。
坐在副驾的张赛文准备继续闭目养神,带头大哥一边有条不紊油离配合着换挡一边还气定神闲跟张赛文搭话。
中间有那么一次两次能明显感觉到大哥本该握档把的手往副驾驶这边越了界,趁人不注意又缩回档把上。
当然,只是趁人不注意而已。总有人注意到他越界的手,比如坐在副驾上的张赛文。
虽然他一直在闭目假寐,但某一次带头大哥的手都只差区区一两公分就搭到他大腿上了,这就很难继续假装没注意到。
带头大哥脸不变色心不跳,一边熟练换挡一边看似随意问道:兄弟是哪的人啊?
等半天得不到回应,他还是光明正大将越界的手拍在了张赛文腿上。张赛文像是刚睡醒一样斜眼看着他说:大哥这动作真够熟练的。
不好意思呀,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都是大老爷们。哪有那么经不起惊吓的。
我是问你是哪里的人。
哦,我是隔壁省的。专程过来你们这寻亲的。
兄弟贵姓?
免贵姓司空,叫司空文。
司空兄弟。看来真是到我们这来寻访故旧来了。咋样?找到了吗?
找到什么?
找到你的故旧了吗?
找到了啊,在五峰寺当和尚呢嘛。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山上我告诉过你的,我的故旧叫司空越。
了解了解。来,点一根点一根。
佛教徒有这么大的烟瘾难道是被山上的香火熏的吗?你们不都主张四大皆空嘛。看大哥你的样子不像四大皆空呀,五毒俱全倒是差不多,哈哈。
哎,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俗家弟子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
两人开始一路热聊,车子穿过城市又进入乡村。最后停在城郊的沿海公路旁。路肩之下乱石嶙峋,一群人浩浩荡荡冲向海边的礁石堆。
按照先前取水的秩序在礁石堆之间站好。依然是带头大哥先站定身形,双手合十高颂慈悲为怀。然后躬身拔开瓶塞,双手抓着水瓶开始向着海里倒水。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张赛文站在最后一个,面色迷茫但内心大受震撼。大家高颂的词都是上山取水时说的,只有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后居然把自己亲口说过的“持重克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海边的狂风呼呼猛灌过来,心绪激荡之下“乐善好施”四个字脱口而出!才说出口就想在狂风中猛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什么叫乐善好施?乐善的善到底是善心还是善举?好施又是施的什么玩意?是给广袤的大海施舍了500ml的山泉水还是说给寺庙鱼池下游的微生物换了一个让它们即刻致死的海水环境?
他无法纾解心中那无以复加的震撼和荒诞到想捧腹大笑的冲动。
自言自语说这倒是比把陆龟放生进海更为可持续,必竟二手山泉水也是山泉水么。微生物致死肉眼也看不见它们,四舍五入就别算我杀生了吧佛陀。
站在他身旁的黒瘦男人举水四顾心茫然,扭头问他:什么是陆龟?
他说陆龟就是乌龟王八蛋啊。
黒瘦男人恍然大悟。说,哦,乌龟。我们乌龟也放生啊,上个月还在城南菜市买了一盆几十只黄橙橙的乌龟来海里放生。
张赛文竭力压下心头掀起的滔天巨浪。同时手动锁死自己这张破嘴,压制着自己没告诉男人那不是龟。是他妈淡水养殖的甲鱼,那玩意也叫鳖。
他再也无法淡定,跨过几个人走到中间那个清瘦的女人身旁。风声呜咽中低声说我费尽心思找你,你却在这里做这种无知到极致可笑的事情。
做这些事情真的可以让你内心平静吗?还是说你感染的病毒已经把你的大脑小脑和脑干统统给吃干抹净了?
没有道理的事情啊,想当年你一个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青年才女。为什么会干出这种毫无常识的事情?
女人居然只是默默听着,连头都没有回过来。停顿半天确认张赛文已经发泄完胸中的怒气,她动了动脚后说:
你很搞笑你知道吗?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按照你的期望我又该活成什么样子?
大家都倒完了自己手上的水,然后收好各自的瓶子顺序后退撤离,张赛文跟带头大哥爽朗的笑了笑。
大声说哥哥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