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议院后,哈德逊斜倚在会议桌首座上,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沉默了许久之后,招了招手,叫来侍从:
“叫西蒙过来。”
不多时,人已到会议室。
“坐吧,”哈德逊瞥了他一眼。
“是,舅爷爷,”西蒙毕恭毕敬地鞠躬,然后才坐下。
“工作上的事不要叫舅爷爷,”哈德逊淡淡道,语气虽轻,但西蒙却连忙应诺。
“抓捕海盗的事情,有进展了吗?”哈德逊品了口咖啡,这是从新大陆带来的新奇饮品,微苦,但提神效果很好。
“有。在扫荡洛基港时,我们抓到了一个曾与那伙海盗进行过交易的罪犯,根据他的供词,我们才发现这不是什么大海盗团,而是一个规模堪堪算得上是中等的海盗团伙,代号‘黑魔’,旗舰‘黑安妮号’,其余不过六艘小型单桅帆船,人数不过两百余人,头头叫安妮·诺伯,年轻女性,出生地居住地不明。后来我们查阅了海军历史档案,发现这黑安妮号曾在40年以及42年与海军交火,两次都侥幸逃脱,此外并无有关于这伙海盗的描述——我们猜测是不太起眼,加之并没有犯过什么非常大的事情,所以苟活到现在。
“自洛基总督被劫,我们才关注到这伙海盗身上。根据历史档案和他们的活动轨迹,仔细分析后,我们高度怀疑他们是日晓月4号、次种月19号以及年中月1号共三起商船失踪的始作俑者,作案后均击沉目标船只、不留活口。根据这一猜测,结合当下技术进展,我们在想,以前没有什么战绩的他们在这短短半年内就变得如此猖獗,唯一可能的原因是改装了速射炮——此前我们的线人曾在罗斯巨熊号军舰上见过这种改装。”
听到这里,哈德逊挑挑了眉头,示意他继续说。
“对此,结合其活动规律,我们在中远平洋海域火鸡岛东北方向200公里处设伏,并放出诱饵,没曾想对方竟真的上当,中了我们的圈套。”
“所以说他们还是逃了?”哈德逊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的,”西蒙羞愧地低下头。“是我办事不利。在中伏后,他们见不敌便马上分兵突围,旗舰黑安妮号未被命中要害,以至于它冲了出去,对此我们也分兵去追,在此过程中五艘小船被击沉,一艘被俘,抓到了十余海盗。而那艘旗舰,我们两艘护卫舰加上两艘三级战列舰在追击。一共两周时间,我们想尽了各种办法,好几次被我们追上,但一直没能将其重创,直到最后也只是毁伤了一根主桅并引发了火灾。”
“是什么原因?我记得一起与你们执行任务的还有猎犬号吧,它可是进行过速射炮改装的三艘战舰之一。”
“是的,但并没有起到决定性作用。首先,他们采用了多份冗余的减阻法阵,依次保护在三层铁甲之间,而且被布置在水线位置,以至于我们迟迟没能让其进水,就连想破坏掉减阻法阵也花费很大精力,所以速度上略差一筹,唯有风力有利时才追上;其次他们在舰尾布置了两门速射炮,射界宽阔,往往能打到我们而我们却难以还击,这延缓了我们的前进速度;最后,他们麾下的海盗经验丰富,从其作战方式来看,颇有正规海军的样式。”
“那后来呢?”哈德逊抬起眼皮,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后来,我们一直追到诺多滨海市附近。那天天色已暗,追得最紧的两艘护卫舰失去了他们踪影,加之靠近诺多,说不定就会遭遇伏击,再者既然对方都已经逃到了这里,那就说明他们就是极可能就是诺多的官方私掠海盗,而这也印证了我们此前的部分猜测。所以直到第二天清晨,两艘护卫舰才进入近海。
“然而,让我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两艘护卫舰进入近海后就消失了。我们赶到时四处搜寻的狮鹫并未找到他们,就连破木板、衣物之类的都没找到。我们正要靠近海岸,却遇到了诺多武装船,猜测应该是巡逻船,他们拦住我们还声称这已经是诺多领海,非请勿入,并称那两艘护卫舰的确来到,但半小时就已经离开。对此我们当然不信,结果起了纷争,对方船矮了大半个头,但却异常猖獗,率先开炮,同时摆出半包围阵形,亮出船头一种新式武器——我事后回想起,确认这并应该不是炮,口径相当大。当时我摸不清对方底细,便下令撤退。”
“半包围阵形?这种阵形怎么对敌?”哈德逊疑惑道。
“不知,但他们的新式武器由于放在船头,所以当时已经对准了我们,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我未记住他们的射向,不然能推导出更多信息。当我回到本土后,我曾专门询问情报部门,他们称当天清晨滨海市的确有发生什么,有大量市民跑去海滩并搬回了许多东西,铁器、木材、绳索,什么都有,但等线人跑去事发地,人群早已散尽,现场只留下一副偌大龙骨,根据现场测量,其尺寸与黑安妮号基本一致。”
“那他们所说的领海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亲自问过对方,他们称领海如同领土,一切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