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整个城市即将睡着的时候,南窑市场附近的老齐家院门被敲响了。
老齐不耐烦地披着衣服出来了,“谁呀?这么晚了!”
高梁和王彤佳亮出自己的工作证,“齐大叔,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
老齐吓了一跳。他这个人一辈子是个老实头,从来没有跟警察打交道。这突然间,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大半夜找到自己家,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
王彤佳脾气急,也不愿多废话,直接问道:“齐大叔,你儿媳妇曲小平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齐一边开门,一边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高梁身高体壮,看着老齐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红,知道自己吓到人了,于是和善地开导:“齐大叔,别紧张,我们就是过来找曲小平问问点儿事情。这些事跟你家没关系,是她朋友的事。”
老齐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到了院子里,敲了敲正屋的门。
高梁才看明白,这是三间砖房,各走各的门。看来,正门住的是老齐儿子两口子,而老齐和老婆住在东厢房,不知道西厢房是否住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瘦矮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不耐烦地吼道:“干什么呀?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什么事啊?!”
老齐怯怯地说道:“小平睡下了吗?有两个警察同志要找她……”
这个年轻人就是老齐的儿子小齐。他看了看高梁,脸色十分不快;可是又看到旁边的王彤佳,脸色一下子缓和了。“她在,二位等着,我去叫她!”
老齐陪着笑,冲着他俩指了指西厢房,“我儿媳妇恐怕得换件衣裳。二位同志先去西厢房,那里没住人,我把灯给您点上!”
高梁笑着道谢:“那就谢谢齐大叔了!”
高梁和王彤佳在西厢房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小齐带着自己的媳妇曲小平姗姗来迟。
高梁打眼一看,这曲小平应该是精心打扮过的,不说浓妆艳抹,但也是梳头擦脸,抹了雪花膏。
而小齐进来以后,眼睛不错珠地盯着王彤佳,脸上似喜似嗔。
高梁对于这两口子着实有些无奈——不管啥时候都动着花花肠子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这两口子还真是般配!
王彤佳什么风浪没见过,眼下都是小场面,她冷着脸问道:“曲小平,前两天你是不是在丁娜娜的手里买了个戒指?”
小齐一听这话,立马红眉毛绿眼睛地盯着自己的媳妇,“你又花钱了?!”
曲小平翻了个白眼,“我花钱怎么了?花钱也是添置东西,也没有拿去吃喝玩乐。现在我添置的东西,以后都是咱家的财产。你个二傻子,知道吗?那金镏子可便宜了,那么大一个,我才花了二百多块钱!”
小齐怒火腾下冒出来了,“二百多块钱?那二百多块钱都够我半个月工钱了!”
曲小平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那是你没能耐!一个月就那几百块钱,还好意思跟我吵吵巴火的!”
王彤佳不耐烦地屈指敲了敲桌面,“行了,你们两口子先别吵了!我说小齐同志,你也别在这裹乱了,先回去休息,我们跟你媳妇有几句话要说!”
小齐看着王彤佳,态度立刻软和下来,“哎呀,这位警察姐姐,你们这深更半夜把我媳妇自己叫到这个屋,她也害怕,我也害怕。你们问什么,就让我在旁边听着吧……”
高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告诉你,且别说警察问话,没有一次问两个的规定;再者,我告诉你,你媳妇买那个金戒指可是个赃物!不但是赃物,还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你要听也行,回头真有什么事,算你个共犯!”
听了这话,小齐立马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这么严重?!那……那你们问吧!我先回去睡觉,有啥事你们就去叫我!敲敲正屋的窗户就行啊!姐!”
王彤佳也想翻白眼,但控制住了情绪,冷冷地客气道:“行,那就谢谢你了,你先休息吧!”
曲小平自从听说这金戒指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脸色就发灰。
等到小齐离开屋子的那一瞬间,灯泡又爆闪了一下,突然灭了下来,更给她吓个够呛,发出一声尖叫。
高梁被她这声尖叫吓了一跳,很快又缓过神儿了,“吓我一跳,喊什么喊呢!这就是跳泡炸了!你家有蜡烛吗?”
这时,门外传来老齐的声音,“同志,咋的了?我听小平喊……”
高梁推门出去,告诉他:“大叔,没事儿,你家灯跳泡炸了。你家有多余的跳泡吗?我换一个!要么借我们两根蜡烛也行。”
老齐不好意思地说:“那抽屉里就有蜡烛,我家这灯的跳泡总坏,明儿我去买两个。您今天晚上先将就将就。我能问一下,小平怎么了吗?”
高梁没有回答他,而是劝道:“没事,大叔,你先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