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和村民聊过之后,心里有了一些底儿。
在回市内的路上,高梁告诉王彤佳:“我认为现在基本上不用再怀疑了,这起肇事案件和之后的杀人案件都是范长贵所为。”
王彤佳想了想,“梁子,那村民只是早晨看见了周淑兰;之后,周淑兰就失去了踪迹。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有点儿太草率?周淑兰不一定就是在那时候被撞的吧?范长贵在第二天把车子交给了那兄弟俩,如果周淑兰在这之后被撞的,那又怎么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高梁斟酌地说,“可是咱们排查工作已经够详尽了,一直也没有人说过再见到周淑兰,所以我倒觉得那天早晨发生交通事故的可能性很大。”
“还是再找找周围的蛛丝马迹吧!”王彤佳还是觉得不保准,“老太太被撞的那么狠,沿途肯定会留下血迹……”
“拉倒吧,都三个礼拜了,真有什么血迹,早就被湮灭了!对了,中途还下了两场雨,你想想,还会留下什么?”高梁叹了一口气,“现在咱们只能靠目击证人,可是目击证人在哪里啊?希望有人能看见当天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回程开得比较慢。
高梁苦笑着指了指路旁,“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周淑兰进城的唯一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交通事故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我们已经来来回回排查了三次,就连一个证人都没有,甚至发现异样的人都没有,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王彤佳给了一个新思路,“那会不会是这场事故发生在市里?”
高梁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们在市内排查的次数和密度不会比村子里及沿途的少,但是依然是一无所获。所以,今天我听村民说老人是在早晨出门的,我就在想,这个‘早晨’应该是非常早,所以才没有遇到证人。”
“接下来怎么办?”王彤佳被他说服了。
“加大审讯力度。”高梁定下策略,“范长贵是这个案件里最重要的嫌疑人。但是就像以前学校常教的,‘一个人是铁门,两个人是木门’。别忘了,还有一个丁娜娜呢!”
王彤佳想到这里,“你说的有道理,丁娜娜的审讯力度也得增加!还有那个金戒指,也是一个挺大的疑点!”
“那个金戒指我已经拿给立伟,他会进行化验,或许会有什么发现。”高梁给她一个定心丸。
王彤佳看了看手表,“咱们现在回去也下班了,我明天早晨带人去提审。”
高梁点了点头,“好!我已经把那对兄弟仙人跳的事交给了二中队;关于白木桥和他债主的那点破事,我交给了利明,利明现在查得正紧;之后你们三中队就盯住丁娜娜,现在她被关进去了,你可能要多跑几次看守所;还有范长贵,一中队负责。反正不能让他们这群人逍遥法外!”
王彤佳应下了:“这次我不会再让这个女人蒙骗过关了!”
高梁笑着开导她:“师姐,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们还是有希望的!我刚才有点儿急了,现在想想排查工作虽然进展缓慢,但是你看老边,也是能在大量反复的工作中取得一点线索的。”
王彤佳疲惫地靠在座位上,喃喃自语:“明天还得去趟督察处……”
高梁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高梁等在李永秋家门口。
李永秋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来,连书包都没整理好。
坐上车,高梁终于能够大声嘲笑他:“你总是笑我迟到,今天终于轮到你了!”
李永秋冷冷地看着他,眼刀恨不得化成实质飞他身上,“你还好意思说?昨天你明明从柳树回来的那么早,却一直等到晚上才想起来告诉我!还是半夜打电话把我吵醒!不知道我入睡困难吗?害得我后半夜都没睡好!”
高梁陪着小心,“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昨天回来之后,我就跟老李汇报了这个情况。回到队里,我看立伟、东升、思宇三个人像是比着劲儿似的,都在加班,谁也不回家!我也是担心他们三个,留在队里陪着他们,时不时劝他们赶紧回去……”
李永秋听到这里,有些好奇:“思宇哥为什么留在队里?咱们这个案件不是都分配好任务了吗?一中队负责范长贵,二中队负责那对兄弟,三中队负责丁娜娜,禁毒大队负责白木桥。思宇哥手上有什么急活儿?”
高梁揉了揉额头,“还不是上一个案子!检察院退回来要求补侦的内容多得列了两张纸!咱们这几天都忙着新案子,把思宇一个人撇在队里,孤零零地干活。他也不提要求,就傻乎乎地加班。”
李永秋也是无奈,“这人可够倔的!他的腿需要静养,总这么忙下去,专家的手术岂不是白做了?”
高梁干笑两声,“谁能劝他?他从小就倔强,我认识他十几年,他就没有听过别人的劝!”
到了看守所,因为时间比较晚,高梁和李永秋又被分到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