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扬诡秘地看了看旁边的张择天,意味深长道:“待会不介意同往吧!”张择天身子不禁疆住,瞳孔放大,疑惑和他同往飞鸿山他不应该和大哥一起吗?易丹枫不怀好意地正视他一眼,假装随和道:“不打算跟我一起进山吗?”易风扬再拿来一个茶杯倒扣在桌面,摇头拒绝,沉默片刻意气风发道:“我向来随心而行!大哥不知道吗?”易丹枫勉强笑了笑,同样将一只茶杯倒扣到桌面,暗道:“要和我为敌吗?走着瞧!”“且由你去,大哥不阻挠你!放心。”
宿庭矩目不转睛地打量他们,不免计较起一会儿入山后可能发生的冲突。进山的修士众多,远远超过预想,一旦动起手来山庄占的优势并不多。遂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精致的暖玉罗盘查探信息,上面雕刻有许多古老符文,一道灵力注入瞬间展现出整座飞鸿山全貌。百里将行惊奇地瞥视宿庭矩,怪异:“阁下是盗将宿庭矩”宿庭矩微微侧脸看去,那人剑眉横卧,方着脸,精气内敛,迟疑少许嗯了一声。“你认识我未请教阁下是”“鄙人复姓百里。”百里将行郑重地向他扣手欠礼。宿庭矩思索一会儿,呢喃:“百里百里将行!”“很久以前我曾去过妖界亡灵大泽,在那里有幸得到一些仙缘。听闻妖仙孟丑奴有隔代传人,一直无缘得见。”亡灵大泽字样瞬间在他脑海回荡,仔细端详他良久,神情肃穆道:“原来是这样!你的名字我也早有耳闻。”两人礼貌性的笑了笑,不在多言。隶属不同派别,交际过多反倒不好。随后不在过多留意他,神思飞往飞鸿山内,似乎在假想什么。张择天暗中观察众人,垂首喝了口了茶,暗想飞鸿山中肯定要杀戮纷争不少,在剑圣跟前低声附耳嘱咐了一番。听了易丹枫的表态,安坐在茶棚里的众人一时激情高涨,想到入夜进山要用到大量火把食物符箓丹药之类,急忙赶回鸿都内准备,或到商盟斥巨资购买仙器宝甲防身,使城中立时一片骚乱。都明白历来入山寻宝具是血腥屠杀,寻着宝物了唯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带着宝物安然下山,没能活下来的则化为世间一粒尘埃,在云泥里被遗忘;像石头抛入湖面,湖面未起一丝波澜。所以要想在厮杀中活到最后,丹药符箓法宝等等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这只是对于没有宗门世族作依靠的散修而言,宗门与世族则倚仗背后的势力笑到最后。人界乃至六界便是此般残忍,明着以苍生福祉为幌子,暗里又为私利滥杀无辜,血流成河!白骨垒砌,荒丘无数!好似天地间没有弱者席位,强者才是唯一存在!可哪些强者又是何下场,魂飞魄散,一缕轻烟。弱者在无尽岁月中成为强者,强者在灾难中逐渐消亡……
六界沧桑变幻,千年一瞬。何者永恒何者强大幽幽玄宇不做回答,亦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之所能及也!因为易丹枫已做安排,所以跟他出来的弟子全在茶棚外围成一圈坐下休息,赵潮不屑的打量众人,让茶小二抬来五屉包子,边吃包子边喝茶。他带了四人,虽然人数不占优,却不是酒囊饭袋,出发时便将要用物品收入空间戒,眼下等待天黑即可。张择天则吩咐茶小二给外面的雷云府弟子送去包子茶水。阳云深则一脸复杂情绪,纵使表面镇定自若,心底清楚此番和御剑山庄的矛盾已经进一步加剧;易丹枫心胸狭隘此事结束后必会伺机向少阳府发难,看来进山寻宝已令他无法回头。
易风扬眉梢微皱,踌躇地走了茶棚仰天张望辽阔天空,轻抬右手遮蔽刺眼阳光,终要进飞鸿山寻个答案,孤身一人闯过天地间。闭上眼睛慢慢地吸一口空气吞下,暗自不屈道:“便让我瞧瞧你到底隐藏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宝物。”一瞬间赫然回想起远在仙界菁华宗内的慕凡,遥问一声:“别来无恙”掌教楚萧一直期待他早日解开心结回归菁华,奈何千年间他置身商盟浮海,空留事迹在宗门。马蹄声起伏跌宕,此刻还有一人正替他纠着心——文君。商盟后堂,文君屏退值守丫鬟佣人,心事重重地倚在门框看着鸿都方向,多情若秋水的眸子内左右徘徊着他的背影。夕阳西斜,黄昏血色渲染了整片苍穹,似在提醒进入飞鸿山是赌上性命的事,生死攸关,谨慎抉择;一行大雁匆匆掠过,与河边低头饮水的马群相鸣。茶棚外面的空地再次聚满修士,他们各自按阵营聚拢,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散修们备好用品三三两两结伴,宗门弟子更甚。易风扬瞧着散了的修士重新聚起,莫名感叹宝物的魔力令修士趋之若鹜,然而死亡的威胁却全然不顾!飞鸿山山体陡峭,林深树茂,寻常野草都能淹没人影;好在外山终年有势力在上面进行矿石开采,树木砍伐,能隐约使人涉足。而山的深处则极少有人知其全貌,或是道路崎岖,或有毒花妖兽拦路,他们不过摸着石头过河,深浅难知。无论如何都打定主意进山,务必寻得一些好处才可下山。
易丹枫见夜色临近,瞧了一眼随行的弟子甚是满意,又别有深意地看向边上的少阳府众人,邪魅一笑,只听他铿锵有力:“出发!”一二百人有序跟在易丹枫后面踏上孤鸿道,一点点逼近入山路口。少顷,茶棚外的一众修士纷纷出发,雷云府、少阳府等前后离开;赵潮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带上四人慢悠悠的出发。赵春湖不解:“咱们来夺宝不是该走在前面吗?怎么最后动身”赵潮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