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奖之前有多么期待，此刻就有多么失落，仿佛身体被掏空。

    再看商城，只有猪饲料配方和炼神丹是可兑换状态，其他都是青灰色，连兑换价格都没有。

    合着只有抽到的奖品才能兑换？坑爹呢这是？

    再往后看，白日飞升、立地成佛什么倒是可以直接兑换，但随便拎出哪个都是万亿起步，上不封顶。

    你妹啊，前世全球才七十多亿人，这得屠掉多少个地球才能立地飞升？

    我特么又不是变态杀人狂！

    夏致远气得蛋疼，愤然退出系统。

    饲料配方他看都懒得看，但那粒炼神丹却让他犯了嘀咕。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70多点才能兑换一枚的丹药肯定不会太差，可坚韧和毅力是什么鬼？

    算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老子都不是人了，还怕他个锤子？吃！

    夏致远端正心态，选择提取奖励，牛嘴里立刻出现一枚比牛蹄子还大的苦药丸子。而且这东西的味道很难形容，一定要说，就是提纯外加浓缩那种极致的苦，只一瞬间就充满口腔，继而直冲顶门，整个脑袋都像泡进了苦水里。

    他想吐，却张不开嘴；呃逆，却吐不出来。

    没多一会儿，舌头彻底麻木，那种苦涩的味道却挥之不去，牢牢占据他的味蕾，让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估计再也尝不出苦涩之外的味道了。

    这什么破系统？它就是个坑吧？

    夏致远很快发现，自己的意识在苦涩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思考速度明显提升，就像老旧的主板换了新的cpu。

    接下来，他的思绪突然向外扩展，却被坚硬的脑壳挡住，一个想冲出去，一个死不让路，二者互不相让，无形无质的思维不断压缩凝实，脑子里好像灌满了烧开的溺水，巨大的压力化作炸裂般的剧痛，硕大的牛头仿佛要从中裂开。

    冥冥中似有一个声音，严厉告诫夏致远不能晕过去，他紧紧抱住脑袋，在昏厥与清醒之间苦苦坚持。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他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饱受压迫的思维悍然冲破束缚，继续向外扩展。

    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滚动的泥浆，翻涌的气泡，断裂的草根……明明闭着眼睛，可身边的每一丝变化，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意识之中。

    神识，这一定是传说中的神识！

    夏致远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思维的触角仍在向外拓展，直到探出泥浆之外，看到了四周的景象，才慢慢停止扩张。

    只不过神识看到景象就像简笔画，都是用线条勾勒轮廓。而且距离越远印象就越模糊，稍远一些就彻底看不清，覆盖半径也就七八米的样子。

    他试着将思维收束成线或是压缩成面，从而增加探查的距离，却怎么都找不到诀窍，要么彻底回收，要么全面覆盖，没有第二种方法。

    不过没关系，万事开头难，老牛有的是时间，以后慢慢练就是了。

    夏致远隐约觉得，他与牛妖并不是谁代替谁，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全方位融合。

    他的经历丰富但积累不足，牛妖一生潦草但积累浓厚，二者在丹药的引导下合二为一，量变引起质变，最终突破桎梏进化为神识！

    我叉个腰先！

    正暗自窃喜，水下一阵暗流涌动，神识立刻勾勒出一只猛扑过来的鳄鱼。

    夏致远纯凭感觉，一把掐住鳄鱼的脑袋，反手将它塞到胳肢窝里。

    鳄鱼拼命挣扎，登时浪花翻涌，泥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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