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序章番外九苏二和云穆靖的结局高空绚烂的烟火也燃到了最后。
绚烂烟火一瞬的绽放,虽只昙花一现,却让上元佳节的夜色增添色彩,色彩缤纷,遮蔽夜空本来的风华。
在最后啪的一道五彩斑斓消散过后,高空月华与星辰方再次占据它们的主导地位,圆月夺目,星幕铺满整个夜空,极尽绽放它们的光芒。
光芒潋滟,投映伫立銮天殿外阶台上的男子身上,映照出他的身影,笔直耸立,身旁苏寒作陪,无有禁卫军守卫殿前,亲卫亦皆等在外。
大宴散,群臣离宫,唯他尚逗留此地,不知是只想吹着夜风好散一散他身上又出的些许酒气,还是在等人。
“公子,该回了。”
虽已为摄政王,苏寒私底下还是唤苏二为公子。
此刻,见苏二如此吹风,苏寒双手握着他后背不离身的刀柄好几息,最后还是走上前一步,开口言及:
今日节宴上公子的所为,于陛下心中只会觉得公子是已然要钳制她,她绝不会妥协,此刻怕是已盘算该如何拿下公子,如何铲除摄政王…
苏二转眸看了苏寒,寡淡之眸内无有半分情感波动,却叫苏寒后面之言顿住,捏着刀柄的双手再番局促。
“今册封下储君,免她往后身份暴露忧患,她再无后顾之忧,摄政王容骁亦娶妻,他与靖帝无有苟.合,无龙阳好,无男女情,她不想不愿做的我都帮她处理好,她想要的我都给她…”
无有情感波动的眸,此刻眺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锦瑟殿,方露以自嘲之色,令其周身显现孤寂落寞。
“苏寒,我筹谋八载,至今日还那般做为,我究竟是恨她入骨还是爱她入骨,或是心不甘,不甘一腔深情与她而言,只是她利用我的一道筹码,与她而言,苏昱陌不过就是她坐上至高之位得皇图霸业的棋子。”
吹着好一阵夜风,周身酒气散尽,苏二猛闭起来一下眸,至再睁眼,将那座通明的锦瑟殿自眼中驱逐,人清醒着过来,刚对苏寒言及的这一瞬他的脆弱似乎只是海市蜃楼。
云穆靖那么欺他利用他,自晓得其女儿身后他对其有多恨,又岂会是他这一息所言他其实不恨,比起恨,更多是不甘,不甘明明相爱却为何爱而不得,不甘明明彼此钟情却为何她抽身如此之快,独留他深渊之内,她若不拉一把,他岂能上得来。
大步下去殿前阶台,苏二离开皇宫,所有因酒意而生出的情感生出的不甘再次被他全部敛起,他还是那个让云穆靖瞧来早变了的苏昱陌,可又在这变了之中能观之他的委屈,如云霁所言,他是最无辜最委屈的。
銮天殿中,殿后方,一直注目苏二身影不见后方才走着出来的云穆靖,她并没有回去锦瑟殿,苏二不离皇宫,她又岂可放心的回去就寝。
此刻她走出来,伫立了苏二刚站过的那位置。
苏二之言虽轻浅,可云穆靖有着内力,耳聪目明,仔细听来她听得清楚,在他那么一副漠感寡淡之下掩藏起的是他不愿更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对她的情感他其实从来都不敢真正喧之于口更宣之于众。
他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折磨报复她,可他真正所为其实一直是在守护她。
是吗?
“苏昱陌,究竟是我们都早变了,还是其实变的人只是我,自始至终变的人只是我,一国天下,真命天子,到今日册皇太子,固朝纲稳,看似是你报复我,你我争锋相对,可最后得利之人是我,每一次报复的结果都是每一次给我我想要的局面。”
自手腕处拆下来的袖箭筒,蓦地,一枚袖箭射出,嗖一下直射殿外阶台一侧石柱,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云穆靖注目着殿前脚下这万千阶台,粗沉了呼吸,久久都难以平复。
脑海内,她哥与她所言那几番话语更一直萦绕,绕的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哥让她莫要变作第二个父皇。
她不想落得母妃一般下场,她只想要皇图霸业,护她所护,可现在的她却变作了父皇,而她把苏昱陌变作了和母妃一样,一样郁郁寡欢。
只要这般想来,想来现在的她和苏昱陌二人的处境,更想来她从一开始算计苏昱陌,她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父皇对她母妃所作所为其实并无区别。
云穆靖按住她的心口,死死按压住,手中的袖箭筒拿不稳的掉地上,再急促的呼吸,让她这一瞬感觉窒息。
此刻才清醒认知,认知她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走她父皇的路,她若是继续走下去,她和苏昱陌的结局必将会是他父皇和母妃的结局。
母妃死后,父皇才清醒,才后悔,悔不当初,失去了母妃,他溺爱她,无论她怎么胡闹,他都能包容,就是想要弥补,弥补他心中的愧,而她和苏昱陌之间,什么都没有,若是苏昱陌没了,他就完完全全的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不留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