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殊华再次去了挑水巷。
巷口的杏花开得灿烂,落英缤纷。
这次没有下雨,只有温暖的阳光和轻轻的暖风。
卖烧麦的老板夫妇在拌嘴,拌着拌着又好了,一起逗孩子,孩子很可爱,软糯得像只汤团。
殊华撑着下颌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马蹄声响,慕容昊和慕余生在门前经过,看到她就下马入内。
不期而遇总让人格外激动,殊华只顾着对慕容昊微笑,其他什么都记不得。
他们这次没谈诗词文学,只普通日常,亲近地声给对方讲自己最近都做了什么。
慕余生静悄悄打发走其他食客,守在门口替他们望风。
殊华偶尔抬头看他,总是对上一双温柔干净、带着笑意的眼睛。
不会话的人,都特别懂得用眼神表达心情。
她感受到了慕余生由衷的欢喜和祝福。
他在替她高兴,希望她过得好,得偿所愿。
她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一日更比一日好,眼神快乐又明亮。
她这些日子一直通过他和慕容昊传信,彼此也算是很熟悉了,她很喜欢他的细心体贴安静。
她未能免俗地和慕容昊提议:“若有合适的人选,还该给余生成个家。”
慕容昊颇为吃惊:“帮余生成家吗?”
殊华道:“是,这样就有人照顾他了。”
慕容昊特别高兴,他问慕余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帮你去提亲,花费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慕余生微笑摇头,指指自己的嘴,再轻轻摇手,表示自己生残缺,身份低微,不要害人比较好。
殊华不以为然:“如果真的喜欢,这些都不是问题。”
慕余生很坚定地拒绝了,并且走得远远的。
他把头转开,微抿着唇,愁肠百结地看着那株花瓣飘摇的杏花树。
慕容昊很声地和殊华道:“不要在意……余生人品端正难得,才华出众,但经历太惨,不着急,我们一直对他好,慢慢就会好的……”
殊华明白,他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她,生残疾之人难免性格孤僻古怪,少干预为妙。
她微笑着注视慕容昊,一直看到他脸红耳赤,害羞不已:“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我觉得殿下这样很好,有仁爱之心,细致温柔。”
殊华端了一盘才出锅的烧麦送给慕余生,真诚地给他赔礼。
“莫要怪罪,不愿就不愿,不强迫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只管开口。”
慕余生没想到殊华会特意过来寻他。
他愣愣地看着烧麦,再抬眼愣愣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与难过。
他的嘴唇轻轻翕动,却一个字都不出来,于是红了眼眶,垂了头,控制不住地颤抖。
殊华觉得奇怪:“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慕容昊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他捂着肚子,唇角溢出鲜血,是中毒的迹象。
殊华和慕余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去查探情况,安排救治,找人往宫里送信。
这样一来,她和慕容昊私下见面的事再也瞒不住,没人相信是偶遇。
等候慕容昊苏醒的过程中,几位皇子闻讯而来,将她团团围在中间,各种刺探嘲讽打压恐吓。
神女自有神女的骄傲,殊华一言不发,沉默以对。
大皇子年纪最大,最早封王,脾气也最大,他对她势在必得,有备而来。
“风雨令,本王怀疑你给七弟下了毒,必须对你单独审讯!”
他一招手,好几个奇形怪状的人跑出来,伸手去抓殊华。
三皇子大叫:“修士!大皇兄,你居然找了修士对付殊华,她是虢国的祥瑞,容不得半点闪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三皇子也招出一群修士,与大皇子大打出手。
殊华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对兄弟相争,奇怪他们为什么总能找到这么多借口和理由。
二皇子油腻腻地纠缠她:“殊姑娘不要害怕,本王保护你。”
四皇子神色阴毒狠戾:“你居然看上了老七那个怂货,他何德何能?给本王提鞋都不配。”
五皇子伤心欲绝:“为寥你,我蹉跎了岁月,至今未成亲,你却与老七暗度陈仓!”
六皇子酸唧唧:“上个月你才和我过,此生不婚,转眼就变了卦。七弟从阴险蔫坏,你要吃他大亏的。”
一道身影挤入人群,坚定地挡在殊华面前,是慕余生。
他神色冰冷,高举着老皇帝的手谕,令几名皇子立刻赶到御前听命,不得惊吓打扰殊华,否则视同为叛国罪。
瞬间,殊华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