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长相俏丽,因怀孕整张脸又柔和几分,用手捂住迷蒙的泪眼,字字血泣。
“地毯有火,窗帘有火,沙发有火,到处都是火,火星子掉在衣服上,瞬间就烧出一个洞,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说是想出去求救,其实是我没敢冲上二楼去救他们...”
“都怪我,都怪我...”
她说的声泪俱下,手腕上被火烧伤的红印还未消散,唐心柔看着都感觉凄惨,也感受到她是发自真心,接过眼镜仔拿过来的纸巾递过去。
“多谢madam...”
柳茵茵接过去,柔软的纸巾刚遮住眼眸,却听小女警继续不带一丝感情,严厉的快问道。
“起火的原因,你知不知?”
“不知。”
“那为什么荣先生和荣太太住二楼,你住一楼?”
“呃,这个...”
她怔了一下,一边擦泪一边回道。
“按常理来说公公婆婆是住一楼,不过一个多月前我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跤,他们担心我和肚子里宝宝的安全,就把一楼的房间让出来,搬到了二楼...”
倒是说得通,唐心柔点了点头,拿笔在之前的笔录上轻划一下,继续问道。
“那你发现起火之后,为什么第一反应是从厨房赶到楼梯去救公婆,而不是去找你先生荣家安?”
听到她这么问,还沉浸在刚才情绪里的眼镜仔忽的抬头。
对啊,第一时间想着去救公婆,孝顺是孝顺,可对一个肚子那么大的孕妇来说,好像不太合常理。
好像应该第一时间喊老公,让老公去救人才对?
柳茵茵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窘色。
“这个...”
“我怀孕之后经常起夜,我先生白天要去公司上班,我怕他休息不好,就让他自己在一楼的书房里睡,那里有一个小阳台直通外面,楼梯后面就是书房,当时我过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窗帘在飘动,喊了两声没人应,以为他已经逃出去了,所以...”
眼镜仔眉头皱起来。
“那这也不对啊,荣家安发现着火了,居然没第一时间去卧室找怀孕八个月的太太,也没去救住在二楼的荣氏夫妇,反而自己先跑了?”
柳茵茵低下头,语气期期艾艾,带着浓浓苦涩。
“可能...可能是屋子里烟太浓,他出去打电话求救吧...”
这话好像她自己都不相信。
唐心柔看着柳茵茵有些轻轻抚摸肚皮的手带上一分颤抖,对这份证词的真实性打了九分。
扣掉的那一分,是因为她哭的,实在是太伤心了...
令她想起昨夜返家时阿爸正打着哈欠看电视,她帮着关电视时,里面的冯程程正在演出一场哭戏,演技绝佳,声泪俱下。
柳茵茵给她的感觉也是如此。
不过破案不能单凭感觉,她按下心中疑虑,跟忠义哥他们汇合先回到了办公室。
交换完了笔录,眼镜仔看了一眼唐心柔,率先总结道。
“柳茵茵的态度很诚恳,除了部分回答在替自己和荣家遮羞之外,基本有问必答,说出的答案也都很合理,荣家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啊...”
阿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学着荣家安那副无赖的样子,斜躺在床上一脸的无所谓。
“我在睡觉啊,阿sir,忽然感觉到好热好闷,凭本能冲出去房间,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说着又忽然坐起来,一脸凝重的说道。
“等等等等阿sir,我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晚上我回房准备睡觉的时候,好像听到我老爸带回来那个野种在电话里说要给自己阿婆烧纸什么的!肯定是那个小子引发火灾!”
江忠义将猴子一样的阿杰按在椅子上,拿起刚才从消防署拿来的资料,总结道。
“他这份证词正好和小朋友的母亲陈小姐的证词对上了,上面说到凌晨一点钟时,小朋友偷偷用荣家的电话给陈小姐发了bb-call,和她说荣家人都睡着了,他看别人都在烧纸,也想给死去的外婆烧纸,问她行不行,但当时陈小姐正在打牌,没看到这通bb-call,也就没有回复。”
阿杰自从上次果栏失踪案之后就一直在看表演相关的书籍,此时冷笑一声道。
“荣家安这位少爷有点演技,但不多...他这几句供词情绪转变很正常,但话的很快,而且说话的时候眼球动都不动一下,不像是忽然想到,倒像是事先就背好的...刻意想告诉我们,这场火灾是小朋友烧纸造成的意外。”
眼镜仔推了推眼镜,皱眉道。
“如果不是消防署那位老调查员有经验,说不定还真被他蒙混过去了...我看小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