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爰剑弯腰从魔鬼虺豁齿间钻出来,然后一跃而下!
南宫族长杵着白蜡杆,屈步向前,一把抓住上官的手,瞪着浑浊的老眼,左看右看,良久,嘿嘿笑了:“看我多笨,看我有多笨,竟不知将军是天神,还让将军在木杆子上往下溜!”说罢,回头看着众人:“你们看到了吗?将军一跃就跳下来了,那是多高啊!”
李少卿一拳打在上官爰剑的肩膀上:“你是要把人吓死啊!”说罢,一把抱住他,流下泪来。
正在这时,一个人扑在他身上,伸手啪啪地捶打他的肩膀。上官爰剑不好意思地说:“妹妹,妹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姒也不说话,就是打,打着打着,泪就流了下来!
忽然,地上的肉球开始动了,一会儿,竟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众人一看,这才想起那个被上官爰剑扔出来的厨子潘二。
厨子潘二像刚从娘胎里生出来一样,满身满脸都是血糊糊黏浆一样的东西,让人看着就想呕吐。
厨子潘二知道没人待见他,一边擦抹着脸,一边呸呸地吐着唾沫,抠鼻子,挖耳朵眼,出来的东西,都是像胎盘里的东西一样!
南宫族长用单腿蹦到他面前,说:“潘壮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朽向潘壮士贺喜了!”
厨子潘二一脸尴尬,不无羞愧地说:“我本想一死成仁,不想竟差一点害死上官将军!”说罢,走到上官爰剑近前:“谢将军舍命搭救,救命之恩,说多少话也表达不了我的感激之情!”话未说完,扑通跪倒磕头。
上官爰剑刚想伸手相搀,小姒一把拉过他说:“哥哥差一点因他丢了性命,他磕个头,是应该的!”
厨子潘二没再耍贫嘴,他知道,如今这里,不再是东平市井!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如今的他,都得成为上官将军手下的一名士卒!
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三姐妹了,他们真的一人剥下了一块魔鬼虺的皮。
南宫族长悄声说:“四位将军,你们剥下三块皮,打算给谁做,不给谁做?”
三女说:“当然是给上官将军、李少卿将军和祝小姒将军了!那头猪临阵脱逃,哪配得上你女儿的针线!”
南宫族长看一眼左右,低声说:“乖女儿们不可这样想!这四个人能耐虽参差不齐,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天神般的人物,我们每人为他们做一副甲胄,不见把他们都香下,但若落下了谁,肯定就把谁伤了!”
女儿们还是不肯,老南宫只得亲自动手,剥下一块皮。
壕沟里的大火逐渐熄灭,众人向外一看,才知己是人山人海。
未等南宫族长说话,众人已经挥起铁锨,将壕沟填平一段,然后蜂拥而至,掏出菜刀、剪子,甚至是锄头,割刮怪物身上的肉,也不管这魔鬼虺的肉能吃还是不能吃!直到天黑,魔鬼虺偌大的躯体,就只剩下一架骨头了。
整个西芷湖畔沉静下来,上官爰剑命点起篝火。
此时,篝火和狼烟再也引不起西芷人民的兴趣,没有了魔鬼虺,人们只想踏踏实实地睡觉,而对上官爰剑这些为西芷舍生忘死人,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无助与迷茫。
一个士兵走到魔鬼虺的骨架前,抽出弯刀,刮下一条碎肉,然后用刀尖挑着,在火上烤。一会儿响起了油脂汽化的吱吱声,再一会儿,一股肉香飘散开来。
士兵们纷纷拿起刀,奔过去,寻找魔鬼虺骨架上的残留的肉屑。厨子潘二也站起身,从怀里摸出被他冷落多日的菜刀,走了过去。
士兵们见是千夫长大人,纷纷避让。厨子潘二用他多年的庖丁之术,从魔鬼虺的骨缝间,剔下几块肉,拿了回来穿在箭头上烤,直到肉香四溢,先给了上官爰剑一块,上官爰剑摇了摇头,没有接。再给李少卿,李少卿咬了一口,说:“真的香,”又给小姒,小姒接了一块,咬了一口,说:“是香!”说罢,又拿了一块,起身递给上官爰剑。
上官爰剑还是摇了摇头。
李少卿夺过小姒手中的肉,塞给上官爰剑,说:“世兄有什么心事,等吃饱了再想不迟!”
上官爰剑看着魔鬼虺的肉,唉声说:“我就在想它!”
李少卿丧气地说:“呵,它有什么好想的!”
上官爰剑语气沉重起来:“我再想,西芷人传说的屠龙英雄,屠杀的可能不是龙,而是魔鬼虺的妻子!”
“哥哥是怀疑那四幅铠甲,是用魔鬼虺妻子的皮做的?”小姒一听,就明白了,接过话茬。
上官爰剑点了点头“我若没猜错,魔鬼虺找了妻子几百年,才在西芷这个地方寻到了他妻子的气息!”
李少卿心里明白,上官爰剑是想到了他饿死的媳妇,才对这个痴情的魔鬼虺不忍啖其肉!
小姒心里也明白,拉着上官爰剑的手,一语双关地说:“哥哥乃当世英雄,要做大事的,莫过于纠缠世间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