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耘带着葛敏一道赶往江源。
只是上车之后徐耘才发现一个问题,他只买了一个人的票。
葛敏虽是魂灵不会劳累,但让客户站着、自己坐着,着实叫徐耘尴尬不已。又兼之车厢内到处都是乘客,徐耘也不好向葛敏出声致歉,只得装作没发现,木着脸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
尴尬着尴尬着也就习惯了。
从金安到江源的火车只跑了一个小时,但从江源站到明山镇的大巴却跑了两个小时,中间还在县城转了一趟车,又多二十几分钟的等车时间。
当七八岁的小巴车停在明山镇候车点时,徐耘疲惫的精神终于振奋起来。
他拎起背包下车,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下车之后干脆就坐到候车棚底下的长凳上,眼瞅着小巴又呜呜叫着裹挟着尘土继续向更偏远的乡镇驶去,徐耘不由担忧起归途来。
在他旁边,葛敏还是那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此时正站在候车棚外仔细打量这一片场景。
“老板怎么样?那边有一个饭店,不如去吃点东西歇一歇吧?”
许是观察好了,葛敏走到徐耘身边,带着关切询问。
徐耘朝葛敏指着的方向看去。
说是饭店,其实是两层楼房的馆子,门头挂着“红柱饭店”的招牌,透过临街的落地窗能看到店里也有几桌人。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便点头:“我先吃点,吃完再去你家。”
进了饭店,站了一会才有送菜汉子来招呼:“老板来吃饭啊!几个人?”
音调同金安有些不同,不过总归能听懂。
徐耘答道:“就我一个,老板你看着给我炒两个菜。”
“好嘞!”汉子大声应下,一边引导着徐耘坐下,一边给徐耘点菜:“老板这边坐!那就给老板做一个红烧牛肉,再炒一碟秋葵炒肉可行?正好那两桌也点了,点一样的出菜快!”
“行,就这两个。”
“好嘞!老板坐一会,菜马上好!”汉子将一套塑封的餐具摆到徐耘面前,又快步转回后厨。
很快就有一个戴着围裙的妇人拎了一壶不知泡了什么的茶水送了出来,这大厅里三桌人,只有徐耘这里是一个人占了一个大圆桌,便径直送到了他跟前。
徐耘撕开餐具的塑封,用茶水烫了烫,刚将水倒进垃圾桶,菜就上来了。
“老板慢慢吃。”
盘子虽浅,但很大,菜的分量不算小,同菜一道来的还有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味道很浓厚,但也就占一个浓厚了。不过这般重口的好处就是下饭,两盘菜加一大碗米饭,徐耘一个人竟然吃得干干净净,也是难得。
唯一不妥当的地方就是他吃饭的时候旁边还有个不吃的在那待着。好在葛敏无愧于他名中的那个“敏”字,见徐耘神色有些异常,便十分机敏地出了门,一直到徐耘吃完才回屋里来。
徐耘擦干净嘴角,便找到坐在柜台的汉子:“要付多少钱?”
“老板给四十就行。”汉子的语气十分客气。
付款之后,徐耘顺便问了一句:“老板你可知道葛敏家在哪?”
“葛敏?”汉子有些疑惑。
这时葛敏连忙道:“我父亲叫葛红顺!”
徐耘从善如流地改变询问的主体:“他父亲叫葛红顺。”
听到这个名字,汉子恍然大悟:“哦!你是找红顺家了啊!那个葛敏是他家老大吧,你来找他?”
“我受葛敏的委托来送信给他奶奶。”
“哦哦。”汉子应了两声,随即探着身子凑到徐耘跟前,小声道:“老板估计也知道,红顺家老大光荣了。”
见徐耘点头,汉子继续开口:“不过他家都瞒着老太太,我们平常也当不知道,老板要是……也帮一把。”
徐耘听闻,不由扭头看了眼葛敏,随即才回应着汉子的目光:“原来如此,感谢老板提醒。”
“嗐!”汉子重新直起身子,摆手道,“都是镇上的,送过儿子送孙子,看着也伤心。红顺家就从门口这条街一直走,第二个路口右拐,数到第五家就是的了。”
听到汉子的话,徐耘顿了顿,想要仔细询问,可当事人就在旁边,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道了谢往外走去。
走出门外,徐耘看向葛敏:“地址应该没变吧?”
“没。”葛敏简短地回了一句,目光已经投向家的方向。
确认地址之后,徐耘不再多言,大踏步朝目的地赶去。
离葛敏家还有百十来米,一个同葛敏有七八分相像的青年男子等在路旁。
“这是我弟弟葛问,之前进了部队,现在不知道是在休假还是退伍了。”走在前头的葛敏停下来给徐耘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