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庄这样充满权力与阴谋的地方,能见到如此个性鲜明、不卑不亢的女子,实属难得。
“大壮,你觉得这位琴师,是不是有些与众不同?”
赵让低声问道,目光仍停留在窗外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上。
西门大壮挠了挠头,憨笑道:
“让哥,你不说我还没觉得,现在想想,这琴师的确和皇庄里其他女人不一样。那些表演歌舞的女子,大多出自教坊,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了谁。可她呢,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赵让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他回想起机关术大宗师墨平曾对他说过的话:
“要解开云海茶楼密室的秘密,必须结合三人之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五皇子给他的密函他还未打开,未知的变数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或许,这位琴师,就是那关键的“人和”。
“大壮,我想接近这位琴师,探探她的底细。你觉得如何?”
赵让目光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西门大壮闻言,嘿嘿一笑:
“让哥,你这主意不错。咱们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个随性而为。你想接近她,那就放手一搏,我西门大壮给你当后盾!”
赵让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拍了拍西门大壮的肩膀,道: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过,接近她之前,咱们得先了解了解她的背景。”
说罢,赵让转身走向两名侍女,语气和煦地问道:
“二位姑娘,可知那位琴师的来历?”
两名侍女闻言,面面相觑,似乎对赵让的问题感到意外。
片刻后,其中一名侍女低声道:
“回公子话,那位琴师名唤柳琴心,是数月前被皇庄的教坊司请来的。她琴艺高超,却从不轻易为人演奏。至于她的来历,奴婢们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她似乎并非出自教坊,而是……”
说到这里,侍女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赵让见状,微微一笑,道:
“姑娘但说无妨,我们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并无他意。”
侍女闻言,迟疑片刻,终是低声道:
“奴婢曾听人私下议论,说柳琴心原是南地一带名门之后,因家族变故流落至此。但她从不提及往事,也从不流露出悲戚之色,总是那般淡然从容。”
赵让与西门大壮闻言,皆是心中一动。
名门之后,流落至此,却能保持如此心态,这位柳琴心,的确非同一般。
“多谢二位姑娘告知。”
赵让客气地道谢,心中已有了计较。
赵让心中虽有计较,却还未想出如何接近这位琴师的法子,不料,柳琴心却似风中柳絮,不期而至。
这日下午,她竟主动来到赵让的居所,身着一袭轻纱长裙,发丝轻扬,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与先前那淡然如菊的模样判若两人。
赵让见状,心中暗自惊讶,面上却不露声色,微笑道:
“柳姑娘,真是稀客啊,不知有何贵干?”
柳琴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步入屋内,轻声道:
“赵公子,琴心听闻公子琴艺非凡,特来请教。不过,琴心今日不想谈琴,倒想与公子谈谈风月之事。”
赵让心中虽有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笑道:
“柳姑娘,风月之事,向来是文人雅士之所好。不过,我以为,琴姑娘应是那高洁之士,怎会突然谈及此等话题?”
柳琴心闻言,眼眸中的光芒更甚,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她轻笑一声,声音如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赵公子,你可知道,高洁之士心中,亦藏着风月无边?琴心虽被誉为清冷如菊,但风月之事,亦是人生不可或缺之趣。今日,琴心便想与公子一同探讨这风月之趣,不知公子可愿奉陪?”
赵让心中暗自思量,这位柳琴心果然非同一般,言辞之间,既有放荡不羁之风,又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他微微一笑,道:
“柳姑娘此言差矣。风月之事,固然是人生一趣,但在下以为,更需有知音相伴。若只是泛泛而谈,岂不无趣?姑娘若真愿探讨风月,不妨先说说,你心中的风月,究竟是何模样?”
柳琴心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变的复杂起来,这是一种介于哀叹和欢心之间的样子。若是心绪不到,想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种表情的,赵让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般,正准备转换话题,突然听她开口道:
“赵公子果然是个妙人。琴心心中的风月,乃是那花前月下,琴瑟和鸣,两心相知,无拘无束。公子,你可曾有过这样的风月体验?”
赵让哈哈一笑,道:
“柳姑娘描述的风月,的确令人向往。不过真正的风月,更需有真情流露,而非只是言辞之间的挑逗。姑娘若真愿与在下探讨风月,不妨说说,你曾经历过哪些风月之事,让你至今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