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软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两位姐姐不知道去那里,桌子上面早已摆放了一碗淡易消化药膳粥食,还有几碟小菜。
江软拿起勺子舀上了一口放入嘴里,舌尖与药膳触碰的瞬间,虽然她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她瞬间尝出药膳的不简单之处,她突然之间变得恍然大悟。
眼泪为什么要一颗一颗慢慢滚落出来呢,用顶级的药材食材熬成的粥怎么会难吃呢,明明口感醇厚清甜,怎么吃到嘴里会这么苦涩无味呢。
江软吃不下去了,起身关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台灯。她睡不着,起身开窗去看夜景。
夜晚乌漆麻黑没有什么可看的景色,江软还是静静望着那黑布隆冬的天空。
即便顾德白不在乎不在意,但她不能不重视。这两个月下来,她早就喜欢上了顾德白,但是理智一直死死克制住她,不能和顾德白接触。
好不容易江软想通了,就差一点。她想,要是顾德白再次表白她就同意,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被骂婊子也好,拜金女也罢更难听的称谓她都不在乎,亲生父母天天骂她是白眼狼扫把星她现在都能坦然自若去面对。
别人的恶言相向对她来说就是不痛不痒。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多加置喙。
可惜啊可惜,她可能天生就没有被爱的这份权利吧,她忘记了两人彼此之间的巨大阶级差异,忘记了生活的残酷现实。别人对她笑笑她就真的把人真心去相待。
楚清玉是这样,欧阳辉亦是如此。如果不是顾德白这层关系,江软这辈子和他们的唯一交集大概就是身处在同一个城市里。
把别人客气的亲热当作是对方的真心,过上几天富贵金迷纸醉的生活迷住眼,让你分不清自己的几斤几两,江软你自己可真行。
江软在心里唾骂无声地嘲讽勾起唇角嘲笑自己,将心底那悄无声息蔓延在自己四肢百骸的悸动团吧团吧给压抑下去。
山顶夜晚风大,风把周围的树叶吹得呼呼作响,声音像是野兽发出低哑嘶吼的呜咽,寒风簌簌,江软夹紧衣衫。
风吹散夜晚天上的云雾,一轮皎洁弯月登场,明晃晃挂在黑色幕布上面,周围的星星调皮到不知道跑去哪里去玩儿,独留月亮一个人在戏剧场上。
守得云开见月明,是老天对自己的暗示吗?希望自己再坚持一下对吗?
别犯傻,那就是个自然的现象罢了江软,别傻了。
月亮和江软像也不像,同样都是孤零零一个人,但是月亮还会发光夺目,因为她是主角从来不在乎配角的出场,夜晚是她的主场。
自己的主场还没有找到,不着急属于自己的别人夺不走,他总会有的。但江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不属于这里,镜花水月过于梦幻,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江软关上窗户回到床上,昏黄的灯光下,盖着轻薄温暖的白色鸭绒被,躺在附和人体工学席梦思的床垫上,按理来说也应该有些困意。
江软不困,她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脑子贼清醒,她打开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然后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把那盏台灯关上,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声响。
“她睡了吗?”顾德白迈着长腿走到屋前,发现门口两边悄无声息站着刚才两位的侍应生。
夜里风大天凉,她们换上了白绿色交襟的棉长袖,像是两个木头像两摊死水一样伫立在门口——提防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这个是生性多疑的欧阳辉能干出来的事情。
顾德白压低声音问着身边的侍应生。
侍应生看看屋内,低下头不卑不亢的回答:“先生,刚才台灯还亮着现在江小姐关上了,应该是刚歇息下,您有着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唤江小姐吗?”
“她回来后再就没出门吗?”顾德白心神不宁,有些紧张的问道,刚才他和欧阳辉谈话的时候,听到了屋外的声响,欧阳辉说是猫狗在院子里胡闹的声音,但他不相信想要再三确认一下。
“回您的话,我去给江小姐端饭的时候没见着她,想来应该是出去了一阵。”
“去了哪里你知道吗?”顾德白神色紧张,微微倒吸一口气强装镇定下来,声音略带一点点颤音的问道。
“不清楚。”侍应生低眉摇摇头,顾德白面色晦暗,不动声色眸色沉沉地盯着面前这位侍应生,眸光冰冷锐利,不放过面前人一丝一毫的面色表情。
“你确定?”顾德白半眯着眼,眼神阴鸷狠戾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微微发抖侍应生,侍应生自然是知道江软去了哪里,但她被欧阳辉嘱咐过不能多舌,她顶着巨大无形的压力,依旧是摇头。
“这样啊,那叨扰了。”顾德白望向屋内,脸部阴鸷的神色褪下去比,眼神像是天边那一轮弯月般闪亮,柔情似水,炽热而真挚。
顾德白转身离开回到专属自己的房间内,江软趴在门边听见顾德白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