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海县衙。
县令高成璋、县丞刘才贺、主簿陆平知正领典吏、刀笔吏、小吏十数人站在堂中。
此时,三匹骏马停在门外,一行下马收鞭,把缰绳交给衙役,大步昂扬的走进县衙当中。
“吴县尉,路途辛苦,还请快快上座。”高成璋见到一位三十出头,长相沉稳,小眼大鼻的青年人当先进来,立即笑迎上前说道。
被称为吴县尉的青年人,拱手抱拳,不敢怠慢:“怎敢请高县令久候,是吴某的罪过了。”
“吴县尉过谦,县中正逢大事,衙门忙的焦头烂额,有吴县尉来助我一臂之力,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呀。”高成璋朗声大笑,声音传遍院内,清澈爽朗。
吴渊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意,觉得在同行的师兄弟中备显有光,很自然的就被高县令虚搀着,携手往后衙花园走去。
“敢为吴县尉介绍一番,衙门里的刘县丞,陆主簿,荆典吏。”
鱼池边,水榭中。
高成璋在用餐前请客人喝茶品着点心,顺带抽空介绍衙门里的官吏。
“在下刘才贺,见过吴县尉。”
“在下陆平知,拜见吴县尉。”两人中一个起身拱手行礼,一个在旁鞠躬下拜,吴渊对两人一个回礼,一个仅作点头示意。
这并非吴渊恃才傲物,而是一个县衙当中唯有县令、县尉、县丞才算是官身。由太守举荐,朝廷任命,余下皆是吏员,全都是由各地衙门任命,去留身死皆在上官一念之间,根本在吴渊面前上不了台面。
要不是,陆平知主簿一职代表高县令,吴渊恐怕连点头都懒得点。
那典吏为县尉下属,掌管刑名案件,起身也向吴渊鞠躬,吴渊就是连半分理睬都没,直接就忽略掉了。
荆典吏倒也不尴尬,因为他知道吴县尉带着两位师弟前来,肯定是要撤换典吏,给他的师弟们腾位子。
随后,吏员们见礼结束,各自告退,仅有三位县官与两位同来的药王宗弟子留下同席就座,痛饮一番,而与三位县官相等的是,余下两名药王宗弟子也为先天武者。
......
和春堂。
药坊。
“秉教主,新任县尉已经昨日抵达,已经到衙门里办公。”县里根本没有藏得住的事,翌日上午,姚玉田便来到密室禀报:“吴县尉初到衙门点卯,便撤了荆典吏和王班头的职,换了两位同样来自药王宗的先天高手。”
“连典吏和班头都是先天高手了?”
东方白不禁莞尔:“一个县衙,五位先天,同海县衙门实力大涨啊。”
“呵呵,新县尉是带着严令来的,自是要带点帮手,宗门子弟向来都喜爱结伴同行,上个茅房都得几个人一起。”
“何况是来追缴魔教余孽?”姚玉田嘴上带着讥讽。
“时刻注意衙门的动向。”
东方白道。
“是!”
姚玉田领命而去。
“阮师弟,我前来同海县履任县尉,除了要帮郡守大人追缴魔教余孽,报杀子之仇外,还有一项重任就是帮宗门收购药材。”
县尉公房内。
吴渊已经换上一身代表大正九品官的青色官袍,头戴毡帽,坐在桌后,言语已带上几分正色。
阮文正,阮武正两位同胞兄弟,身穿吏员灰裳,站在桌前,闻言点头,表情都带着敬意。
其实,朝廷里给到宗门弟子的官位缺额并不多,能够补额的弟子在宗内都是备受看中的佼佼者。
因为,大正实行三种选官制度,第一种为荫官制,靠父辈余荫入仕,转为朝中大员,官宦世家设立。
其二为科举制,专供文道修士考官,仅在腹地三州之地实施,据传还要开道、佛两科。
第三种为察举制,专为九州登记在册的宗门所立,受举荐者须为宗门弟子,共分九品,下三品为郡守所推,中三品为州府所举,上三品需九州布政司所察。
三等制度中,萌官为最上等,察举为中等,科举为下下等。
而下三品的察举名额中,最次的九品入郡守府为吏,八品进军中为校,唯有第七品可候任一县官员,能轮到补缺的更是少之又少。
一旦获得补缺,不仅能拿到宗门奖赏,每月修行粮资,还能获得朝廷俸禄,选习《大正武经》。世间最厉害的武者都在朝廷当中,自是各方势力互相争抢,绝不存在进了朝廷,就失去宗门支持的道理。
但同样,出身宗门的弟子,必须回报宗门,否则根本无法在官场里混下去。
“最后一件事,则是查查筑基丹到底从谁的手中流出。”吴渊眯起眼睛,手中握着正是一册县中药坊名录:“据商务堂的执事所言,筑基丹已严重威胁到宗门中养血丹,益神丹,龙虎精血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