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发老头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出了声。
“张陵川,其实我有时候挺欣赏你身上的这股少年意气,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从前的我。”
“那么单纯,那么天真。傻到以为光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改变世界。”
“可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者被强者支配能就是天经地义。”
我最讨厌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前来说教,连连望向张陵川示意他该表态了。
可张陵川眼眸落在那老爷子身上,淡淡开口。
“老爷子,虽然我不知道您的来历,可是我实在是好奇。”
“你们一群养尊处优的豪门贵族,究竟有什么资本和鬼脸罗刹对着干?而我加入你们,又能获得什么东西?”
说到这张陵川混不吝地笑出声:“总不能说要让把身上的底牌全露出来了,你们倒是藏得严严实实,这可不是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
听到这我就知道张陵川这是想要套话了。
可在场的这帮人个个都是老狐狸。
他们可不会轻易地自报家门。
那个白头发老爷子也不动声色地打太极,把话头推回给我们。
“我们的底牌,自然也是只能对我们的合作伙伴公开。”
“如果张先生你肯加入,那么我可以承诺你可以享用我们打下来的一切资源。”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秦书焙甚至当场表示异议。
“大人,这毛头小子几次三番破坏我们的好事,我们肯不计前嫌拉他入伙已是恩赐。”
“怎么能让他享用我们所有资源?”
“这对其他兄弟不公平!”
秦书焙肯定因为他女儿女婿的事情,对我们怀恨在心。
可他们那堆资源,无非就是一些能让人变成怪物的试剂。
我们对这玩意可不感兴趣。
那白头发老人毫不留情地回怼秦书焙:“既然能三番几次被人破坏,那说明我们自己技不如人,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我向来是重用有用的人,你们虽然追随我久,但是如果没用了,我照样不留。”
秦书焙气鼓鼓地又坐了回去。
对此,张陵川仍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非得找我们入伙?”
他轻轻一笑:“当然是因为,你跟鬼脸有深仇大恨。敌人的敌人,本就该成为朋友,不是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堆照片。
张陵川在看到那堆照片的瞬间,眼神瞬间眯了起来。
他问,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说:“鬼脸罗刹在往人身上植入这些鬼东西后,会定期派人观察他们的所有变化。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新一张照片。直到那个人彻底死去,才会放开监禁。”
我顺着张陵川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上面的照片,全都是玄清道长。
有他在道观内弯腰扫地的模样,也有他日常在里头溜猫逗狗的样子。
从照片上看,他就是一位十分和蔼的老人家。
这每一张照片链接起来,可以组成玄清道长平日里在道观时的日常作息。
可越往后看,玄清道长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他变得痛苦,嘶吼,甚至会尝试用匕首剜去胳膊上的印记。
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最终无奈地死在了神像的面前。
白发老人面容和蔼,却在不经意的小动作中流露出一种威严。
“我听说,玄清道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门高人。可是,他信奉了一辈子的道教神仙,却没有一个能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出来拯救他。”
“要我说,信神仙有什么好的,求神不如求己!”
“张陵川,不管你是否理解,我如今所作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们整个中土。我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度,让所有中土的子民不再收人牵制。”
张陵川报以冷笑:“又是全新的国度,这种鬼话我都快要听腻了。”
“说到底,你们做的事情,跟那帮鬼脸罗刹没什么两样。”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不不不,我们要做的事情,可比他们伟大多了。那帮蠢货,努力寻求长生,只不过是为了复活那些远古时代所谓的神。”
远古的……神?
听到这话,我跟张陵川对视了一眼。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讲老实说,我入行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所谓的神仙。”
张陵川接过话:“谁说不是呢。”
不过,从这行话里我们可以推断出那些鬼脸罗刹最终的目的,竟然是想要迎回远古时期的神仙。
天人五衰,神仙也无法避免死亡。
所以,他们就要用这种方式去挑选合适的身体来夺舍重生吗?
我背后突然有一个恶寒。
那么,所谓的真神传道,是真的在传道?还是因为他们被夺舍了。
我还没有从这些猜测中缓过神来,就听到那白发老人继续开口:“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