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沙涩维和顾空空听到下面报的起拍价差点把茶喷出来。
段羽也有些惊讶,这凰血赤影簪虽然珍贵,但毕竟只是一个小饰品,当时自己给麦糖买的那个很精美的碧色蝴蝶簪还不到一两银子,但这个起拍价就五十两了,还远远不是最后的成交价。
而且,第一个拍品就这么值钱了,按照大宝贝后展出的情况,这一场下来的交易额得多少,顶得上滴阙城全部人口一年的收入了?
墨惊蛰倒是神色平静,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皇子,也没有回归自己的皇子身份,但别人都知道他是实实在在的皇家血脉,这样的拍卖会也去了不少,见怪不怪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举牌,最后凰血赤影簪的归属终于敲定了。
举牌的是一个中年美妇,她已一百二十四两的价格力压下一群老爷们拿下了这个簪子。
也许是她恰好喜欢,也许是她已经找寻了很久。
“好了,恭喜这位夫人拿下了我们今天的第一个拍品。下面我们为大家展示第二个拍品。”
说着,又一个工作人员将东西拿上了展示台,今天要拍卖三百多件商品,可轮不到有休息的间隙。
就这样,随着一件件展品的呈现,拍卖的气氛也一步步被点燃,哪有一丁点像这个国家在饱受战乱的样子。
墨惊蛰送出的那副字绝骆迟的字画也在第三十几件拍品时卖了出去,毕竟骆迟仍在世,而且留下的字帖不在少数,这样想来,那个紫翠镯子倒是要更贵些。
当然,刘掌柜和李老板需要的飞刀和茶几套装也出现了。不过李老板最后没有拍到,而刘掌柜忍着失去大量白银的巨痛拿下了那套飞刀,看来老来得子,是真喜欢自己的儿子。
“下一件拍品,我们的第五十件拍品,有些特殊,我们先请出来吧。”
这次工作人员带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少女。少女看着十四五的年纪,生养的倒是还可以,而且长的白皙,加分很多,并不像奴婢的样子。就是有些怯生生,眼角还有些红,应该是刚才哭过。
“这是前柄汝县令冯期滥和一个爱妾生的女儿,我们一直照顾到今天,而且早就找人验过,守宫砂还在,是个雏哦!起拍价五百两,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两,各位老爷们可以举牌了。”
“这拍卖还做人口买卖?那不是……”
沙涩维蹙了蹙眉,还想说下去,不过被墨惊蛰阻止了。
“不是这样的,涩维,她们是自愿的。”
“那些被明码标价的女人都是被家里当官的老爷获罪牵连的,本应该去充当官妓,应该是被曲泷先生都买下了。能吃苦的,可以留下当个奴婢侍女,不能吃苦的,想继续安逸过之前生活的,就像这样接受拍卖,去有钱人家当个妾。”
解释到这,墨惊蛰又看向了段羽,“小羽懂的那么多,可知道是这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卖的钱多还是经历过人事的人妇。”
段羽摇摇头,叹气道:“自然是后者。”
商人与当官的之间本隔着一道天堑,但这落马的官员可就不一样了。在官员的女人身上,他们能找到更多的征服和满足感,即使长的一般,身份这层面的存在也会让她们增值太多,说到底还是欲望在作祟。
有钱了让他们能办到了只能想想的事情,他们自然趋之若鹜。
不只是女人,有时候也会拍卖男宠。
人是货物么?不是么?起码底层的人无法决定。
最后那个前县令的小千金被人花了三千两拿下了。
小千金即将溢出的眼泪倒是收了收,因为她看见了买她的是一个还算年轻的老爷,模样长的也不差,这样看着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她接不接受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她在放弃在曲泷这里当一辈子侍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属于出价最高的那个人的了。
拍卖仍在继续,到第一百件拍品的时候,此时起拍价已经到了八百两银子。
除了墨惊蛰外,几人已经觉得这个起拍价就非常夸张了。
花魁翠翠被老鸨悉心培养了十好几年,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被人八百两银子买下都能让那老鸨高兴的合不拢嘴。
穆春秋的《声》,在物价极高的大亨城,最精美的也才五百文。
还有那编制极其困难的小人书,每本都要花费画家大量的时间。最后小贩二十七本要了五两银子,还是再狮子大张口的情况下。
八百两是什么概念,可以买八千石的大米,在这拍卖会上却仿佛不是什么高价格。
段羽是不差钱,但和这些富商的财力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随便买几样东西,他这十来年的积蓄和先生留下的银子就得花光光。
他都是这样,那富人和平民又怎会在一个世界?
下面的拍品仍一个一个被人买下,没有一个流拍。
没办法,拍卖会请了好几百号人,各种各样的需求大都被满足了,曲泷这一次光收取手续费就得赚的盆满钵满。
墨惊蛰的紫翠镯子刚才也被卖出去了,因为料子极好,紫色和青色的纹理缠绕搭配的又相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