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西北有孤忠,敌围若铁屏,万里一孤城,尽是白发兵。
念及此处,李琩胸中热血上涌,正色道:
“吐蕃贼寇,常袭我安西,所过之处,烧杀抢掠,刺婴儿于长槊之上玩乐,此等事诸位皆知。”
“如今,吐蕃贼寇抢道小勃律,准备再次侵占安西,若我等不战,届时战火必然在安西蔓延,我们的亲人将会被虐杀,我们的田地将会被侵占,我们脚下的土地将会充满苦难!”
李琩顿了顿,待将士们的情绪被点燃,又接着道:“本王今率部征讨吐蕃贼寇,望诸君奋勇杀敌,保我山河。本王赏功罚罪,绝不徇情!”
“安思顺,夫蒙灵察,程千里!”
“在!”
“命你三人为前部先锋。”
“是!”
“高仙芝,封常清,李嗣业!”
“在!”
“命你三人领左军。”
“是!”
“高适,阎朝,曹远。”
“在!”
“命你三人领右军。”
“是!”
“尔朱某,杨志烈。”
“在!”
“命你二人领虞侯军。”
“是!”
“其余诸将随我坐镇军中,随时听候调遣。”
“是!”
点将完毕,李琩拔出腰间长剑,剑指远方,道:“唐军威武!”
将士们齐声喝道:“杀!杀!杀!”
李琩道:“势破贼寇!”
将士们齐声道:“必胜!必胜!必胜!”
漫天白雪之中,山呼海啸之声响彻长空,震动旷野。
大军顺序开拔。
李琩骑着马,来到城门口。
城门口一侧,辛云京和李琩的护队护着杨玉环远眺军中的李琩。
杨玉环的身旁,还跟着张木槿和红月。
李琩看见远处的杨玉环,冲着杨玉环微微一笑。
杨玉环回之一笑,点点头。
李琩勒马顿了一下,回望杨玉环最后一眼,策马前行。
杨玉环就这么目送李琩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李琩,她的眼眶才微微泛红。
“辛将军,殿下今日点将如何?”杨玉环问辛云京道。
辛云将赞许的点点头,由衷道:“回王妃,殿下点将法度森严,调度有方,似乎是天生的统帅。”
“嗯。”杨玉环点点头,嘴脸又泛起一丝弧度。
……
……
……
从龟兹到小勃律国三千余里。
李琩他们冒着严寒,自安西行十五日至拨换城,再十余日至握瑟德,又十余日至疏勒,再二十余日至葱岭守捉,又行二十日余至播密川,又二十余日至特勒满川。
特勒满川出去,便是连云堡,连云堡在小勃律境内,如今已经被吐蕃攻破。
但要去连云堡,需要先过婆勒川河。
如今已至四月,不过由于地势的原因,婆勒川河还未解冻,但已经有解冻的趋势。
在解与未解之间,士兵们都不敢渡河。
前锋将军安思顺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李琩。
中军大帐里,李琩与高仙芝他们一同商量对策。
高仙芝道:“殿下,夜间渡河,不会有失,但婆勒川河速来传说有猖神做祸,往来行军者必须祭之,如若不祭,士兵们恐怕深以为惧。”
“如何祭拜?”李琩询问。
安思顺道:“需以人头为主祭,牛羊牲口为辅祭。”
“这……”李琩微微一愣。
封建社会的迷信很严重,安西境内,各种宗教、邪教盛行,李琩早有想打压邪教的心思,不过这事需得等他重新回到安西以后。
如今行军途中,不宜去搞。
但李琩也不愿意杀人来祭。
李琩想了半晌,道:“现在大事才起,岂可枉杀无辜。我听闻当年诸葛武侯过泸水时,未杀人而祭,而是撰写祭文亲自往祭,我今日仿效诸葛武侯,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高仙芝道:“若殿下亲自往祭,自然能安定军心。”
“好。”李琩点点头,“那就这么办。”
说罢,看向高适,又道:“达夫才高八斗,这祭文便由你来撰写。”
“喏。”高适领了命,着手便写。
待高适写完祭文,李琩看了一眼,夸了高适几句,便领着祭文前去,杀三牲祭河。
祭河并不是太累的事,但李琩却感觉到呼吸有些难受。
李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