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屈塍将军,此番安然无恙返我军的,莫非仅你等三人么?熊琥大人麾下其余的将军们呢?”
注视着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好一会,大将宰父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而听闻此言,方才还暴躁不已的暘城君熊拓亦用惊诧的目光望了一眼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仿佛在思忖什么。
果然来了
屈塍心中暗道一声,也不惊慌,只见他讪讪一笑,尴尬说道:“请君上恕罪,当时末将见大势已去,遂于乱军中换上了士卒的皮甲,叫亲卫假扮我的样子”
“唔。”暘城君熊拓恍然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将领假扮寻常士卒逃跑这种事,在楚国并不罕见,毕竟楚国是相当注重血统地位的,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身为贵族的自己假扮寻常士卒,而让亲卫或者别的士卒穿戴将军甲胄送死,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用那些贵族们倨傲的话来说就是,贱民代替贵族去死,这是他们的荣幸!
而屈塍怎么说也出身屈姓,虽然是旁支,但好歹也是贵族,因此,屈塍用这种办法逃过一劫,熊拓并不会说他什么。
“你二人呢?”熊拓的目光望向了谷粱崴与巫马焦。
好在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早前已商议过,因此,他俩心中也不慌乱,在对视一眼后,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抖,缩着脑袋不敢言语。
有了屈塍这前车之鉴,他俩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用的东西!
会错了意的熊拓心中冷哼了一声,本欲训斥甚至责罚二人,但是碍于屈塍也是用这种办法侥幸脱身,他这才没有作。淡淡说道:“起来罢!”
“多多谢君上。”
谷粱崴、巫马焦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
事实上,他们脸上的惊慌并非全都是假装的,因为他们生怕被暘城君熊拓瞧出什么端倪来。
而这份惊慌配合他们刚才的动作,倒也可以说是错有错着。(
“屈塍。熊琥麾下其他将军们呢?”熊拓问屈塍道。
可能是因为屈塍也是楚国贵族的关系,熊拓对他不止态度要好得多,相对而言也给予更多的信任。
“此事某曾小心打听过。”屈塍抱了抱拳,恭敬说道:“魏军将熊琥大人麾下,千人将以上。皆另外关押”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丝犹豫之色。
见此,熊拓皱眉说道:“怎么了?为何吞吞吐吐?”
只见屈塍犹豫地瞧了一眼熊拓,这才迟疑说道:“快傍晚的时候,有一些魏兵虐打我军士卒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什么事?快说!”
“从那些魏兵口中听说,下午的时候,那魏国的肃王姬润带着一群弩手到关押熊琥大人以及众将领的大帐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那些关押的将领们全都杀了。就连熊琥大人都被折磨地生不如死”
“什么?!”熊拓闻言一双眼睛瞪了出来,咬牙骂道:“姬润小儿,安敢如此!”
刚刚骂完,他迅地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今日失败的交易俘虏之事,当时那肃王赵弘润拒绝了他的换俘提议,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那些魏国的俘虏给射死了。
于是乎,一个猜想顿时浮现在熊拓的心中:很显然,那位无奈之下射死了本国俘虏的肃王当时必定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于是,当他暘城君熊拓率军离开之后。那肃王便带着人来到了关押熊琥等人的帐篷,杀死那些楚将并折磨平舆君熊琥泄愤。
“熊琥现今如何?”
“这个”屈塍为难地说道:“末将也是听说,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该死!”熊拓闻言。也顾不得屈塍亦是贵族身份,骂道:“你所效忠的君上生死未卜,你却贪生怕死,假扮士卒逃生么?你等还有脸来?!”
“末将该死,请暘城君恕罪。<”屈塍叩地恳求道,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亦慌忙跪倒。
暘城君熊拓恶狠狠地瞪着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拖出去处死。
见此,屈塍连忙说道:“君上,我等虽假扮士卒贪生,但也因此获悉了一些魏营的事”说着,他仿佛生怕熊拓怪罪他,迫不及待地说道:“魏营内部的建筑,末将或能画出一二来”
“”暘城君熊拓闻言一愣,脸上的怒气稍稍减轻了几分:“魏营内的情况,你们清楚?”
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连连点头:“禀君上,魏营的增固事宜,几乎假借我三万士卒之手,末将等趁机也记住了一些营内的情况”
“还有脸说!”熊拓低沉着骂了一声。
一提这件事他就感到窝火,毕竟赵弘润在榨干了那三万俘虏的利用价值后,便将其视为累赘丢还给了他熊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