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与蒯越会师后,一路巡着曹军踪迹跟随,然后诧异地发现,他们前进的方向,竟然是育阳城!
蔡瑁已命张允北上,此刻育阳城只有魏延一营兵马把手。
如今曹军大举进攻育阳,蔡瑁急了,当即率军快速赶到育阳。
结果到了育阳一看,啥事也没有。
现场只有被曹军脚踏到秃头的草地。
曹军退去之后,魏延连战场都打扫了,回收箭矢,然后挑拣一些曹军留下的有用的东西。
蔡瑁蒯越急匆匆地进城,召来魏延询问情况,魏延只是说曹军并未攻城,他乱箭齐发,曹军就退去了。
蒯越还表示可惜,若是曹军攻城,只要魏延坚守住,那就是一出包饺子的大戏,蔡瑁与蒯越袭其后方,定能大胜!
蔡瑁意味深长地看了蒯越一眼,笑道,“不过此战挫败曹洪阴谋,亦算胜利!”
“那个……曹洪战马中箭,栽落马下,昏迷了。”魏延道。
“什么!”蔡瑁惊诧,“文长所言当真?”
“卑职不敢欺瞒将军,曹洪的马还死在城外呢。”
蔡瑁与蒯越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魏延觉得奇怪,怎么两位将军听到曹洪昏迷,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真是怪异!
以魏延的出身,哪里又会知道蔡蒯与曹操那些尘封的故事。
曹军退去,安稳了几天,蔡瑁在宛城的细作传回讯息,说曹洪伤的不轻,已昏迷好几日了。
蔡瑁这才将此战捷报,传至襄阳。
襄阳城。
诸葛巡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杨亮,魏延命他带回南阳战报,或者准确地说,是育阳战报,大黄强弩战报。
“射断牙旗,射倒曹洪之马,倒不负“大黄”之名!”诸葛巡笑道。
诸葛亮也好奇,“那曹洪后面如何了?可有醒来的消息?”
杨亮甩甩脑袋。
“文长可有说何时班师?”这句是诸葛巡问的。
杨亮又甩甩脑袋。
诸葛巡无语,让杨亮下去休息。
“看来文长又立功了。”诸葛亮笑道。
上回是罗堃亲自送上门,这回是曹洪亲自送上门,诸葛巡也觉得怪了,魏延是气运之子啊。
莫非是沾了我的光?
“三弟,曹洪昏迷,此战能否收复整个南阳?”
诸葛亮摇摇头,“难!”
诸葛巡对战事不是很感兴趣,没有继续问,而换个话题,“三弟,关于《管子》所述寻找矿藏之法,可弄明白了?”
“马马虎虎,兄长可先遣人往荆山寻找铁矿。”
“随着用铁日益增多,向黄氏转购已无法满足,还是得自己开源才行。”诸葛巡叹了口气,自己倒是真知道几处大铁矿,比如大冶,如果能找到,凭现在的生产力,随便诸葛巡怎么霍霍,也用不完。
这种事,也不是全靠努力,还要带点运气。
不过荆山作为大巴山脉的支脉,地质构造剧烈,矿藏肯定丰富,就算找不到铁,能找到金银铜也是可能的。
“三弟,好生研究《管子》,古人智慧妙不可言,为兄的铸造大计,便全仰仗你了。”
诸葛亮一撇嘴,最近他可是经常听到类似的话。
随着他长大,兄长开始变着法让他主事,当然,也可能因为现在诸葛氏的摊子越来越大,兄长一个人忙不过来。
韩嵩的水利改造兄长得过问,黄叡的耕种兄长得过问,孙和的大工坊,还是兄长。
想一想,诸葛亮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多为兄长分担,他见兄长出了书房,便召来林默。
“阿默,你去告诉徐元直,就说今日有事,不去岘山了。”
说罢,诸葛亮摊开《管子》,目光再度聚焦在那段晦涩的文字中。
“上有赭者,其下有铁;上有铅者,其下有银;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金;上有慈石者,其下有铜金。此山之见荣者也……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
……
烈日炎炎,使人困倦,一棵合抱之树,洒下一片阴凉,数十人居坐其下,显得有些拥挤。
一行人灰头土脸,甚至有衣不蔽体者,显然是吃了败仗。
一方石头上,端坐着一位黄裾男子,正用袖子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水,袖子落下,露出一张汗津津、如脂玉般的面庞,面相宽厚俊朗,最能引人注意的,是他一对下坠的耳垂。
他的身后,一位身着青衣,赤面长须的威猛汉子,铁塔一般伫立在旁,他眯眼扫视着在场的残兵败将,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侧的黑脸也叨叨个不停,“大哥,莫非我们真要到投曹的地步?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