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昨夜庄上闹邪祸了,像是从宗族祠堂开始的,有许多阴鬼出没,在街巷上游荡。
它们在不断叫魂,叫的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陈留白!
第二件事:闹得最凶的地方竟是族长陈甲公的家里,不少壮丁乡兵死在里头,死状可怖。
族长说为防尸变,连夜安排人手,把那些尸体都直接烧掉了,没能入土为安。
第三件事:陈甲公请出了镇族神剑,但效果似乎不佳,后来此物不翼而飞,不知所踪……
陈渭斌现在接触了解到的情况,主要是通过自己那一房的人,所以不够详细和全面。
老七抓住他的手:“斌儿,你们回来得及时,此事疑点重重,必有蹊跷,需要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神剑下落,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了。”
在老人心目中,认定自家出身的陈渭斌才是宗族的天选贵人,祖上的好东西,该由他来继承才对。
陈渭斌安慰道:“七伯,我会着手调查的。”
纸包不住火,赵格儿那边很快也有所听闻——她在庄上,留有些人手眼线,并没有全部带上山去。
于是和侯华年一起,过来找陈渭斌说话。
侯华年疑问:“发生了这般变故,明天的礼祀大祭是否要取消了?”
陈渭斌叹道:“多半如此。”
“无趣。”
侯华年嘴一撇,感到意兴萧索。
大老远跑来这一趟,大蛇没杀到,祭祀也没得看,白跑了。
赵格儿道:“那神剑岂不是没机会看了?”
微一迟疑,陈渭斌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赵格儿一怔:“不见了?”
侯华年晒然道:“依我看,莫不是你家族长故意如此说辞,自己偷偷把剑藏了起来?”
陈渭斌说:“没这个必要吧。”
“什么没必要?那剑定然有些古怪,所以要遮遮掩掩。”
“此事想起来,的确扑朔迷离,并不合理,还有那个陈留白。”
侯华年问:“陈留白是谁?”
陈渭斌答道:“就是我们回来的第一天,在石拱桥上遇到的那个少年。”
这一说,侯华年登时记起了:“原来是他,哼,区区一介白面书生,难道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陈渭斌微微颌首:“我打听过了,原来此子以前,在族内是個神童,颇有几分名气……”
当即介绍起来。
听罢,赵格儿饶有兴趣地道:“七岁能写诗?写的打油诗吗?”
“不是,我特意找来看了,写得确实好……”
张口吟诵出来。
赵格儿秀眉微蹙:“你族中有如此诗才文采之人,为何先前没有找来?”
陈渭斌忙道:“他十四岁考得秀才后,因缘际遇,在街上遇到位神秘道士,不知何故,就留书出走,跟人跑了,说是要去求道修仙。一去十年,去年年底才回乡的。其久不读书,已是江郎才尽,写不出好诗词来了。”
“神秘道士,求道修仙?”
赵格儿眨了眨眼睛:“事情具体是怎么样的?我最喜欢这般奇遇故事了。”
陈渭斌苦笑道:“个中内情真相,除了陈留白自己,别的人恐怕都不清楚,大都是乡野传闻,越传越玄乎。”
侯华年冷笑道:“世上虽然有仙人之说,但岂会随便就能在街头上碰到的?况且,如果他真得去了求道修仙,为何又跑了回来?瞧他的模样,哪有半点仙风道骨?”
赵格儿眼珠子一转:“不过我看他倒是骨骼惊奇,相貌韶秀,长得很好看呢。”
侯华年:“……”
身为赵格儿的爱慕者之一,很难忍受她对别的男子青睐有加。
何况那只是个乡下秀才。
陈渭斌摸了摸下巴:“说到样子,庄上有说法,说陈留白的外貌,和十年前相差无几,依然是个少年。但话说回来,他也才二十多岁,面容显得稚嫩些,不足为奇。”
侯华年没好气地道:“莫说他了,且说神剑,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妹到此,主要是对此剑好奇,可连一眼都没看到,实在扫兴。”
陈渭斌沉吟道:“神剑之事,要去找族长问过,才能问出些蛛丝马迹。”
“那就去问,现在便去。”
侯华年急不可待地道,有心要在赵格儿面前表现。
陈渭斌忙道:“族长年事已高,又受了惊吓,咱们贸然登门,恐怕不妥。”
侯华年冷哼一声:“陈师弟,你这般优柔寡断,顾前瞻后的,如何能成大事?莫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不让师妹看剑?生怕师妹会抢你宗族的东西?”
这个帽子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