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学宁的提议,刘崇问思考片刻,略有些心动,但是更加感到不安。
“找人做生意不是难事,想要赚钱的人有很多,但是大总统阁下为什么还需要紫禁城的消息呢?”
“因为我也担心紫禁城会不会对兰芳有什么想法,会出兵讨伐兰芳之类的。”
赵学宁笑道:“如果能早一点知道,也能早一点做准备,不是吗?”
“这……”
刘崇问想了想,犹豫道:“如果朝廷得知兰芳的事情,想要讨伐兰芳,大总统阁下能战胜朝廷军队吗?”
“我没和朝廷军队交过手,不敢妄言。”
“那如果大总统阁下战败,老朽岂不也是必死无疑?”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承担风险的,刘先生是商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赵学宁摇头道:“如果哪里有不承担风险就能躺着收益的好事,我一定会独吞,而不是分润给刘先生,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能提供给刘先生的,是一种可能,是狡兔三窟其中一窟,而不是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要是我有这种能耐,您觉得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交谈吗?”
刘崇问沉默了一阵子,又看了看赵学宁,最后点了头。
“从商之人,狡兔三窟,先人不欺我,既如此,大总统阁下,刘崇问愿意为您效力。”
“兰芳共和国欢迎您的加入。”
赵学宁伸出手,握住了刘崇问的手,缓缓道:“您既然在十三行有些后台关系,不妨多多利用,从中寻找值得信任的人、愿意以兰芳为一窟的人,一同协力。
趁着还有时间,你们可以在兰芳置办一些产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常驻,提前打点,如此,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也算是有所准备,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的确如此。”
刘崇问缓缓道:“大总统阁下深谋远虑了。”
“倒也不完全是,主要兰芳也有十三行的人,他的经历让我有所感触罢了。”
刘崇问闻言,一脸惊讶。
“哦?此话当真?”
“此人名为唐文山,不知道刘先生是否知晓。”
“唐文山?”
刘崇问惊讶道:“文山兄原来在兰芳?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你们认识?”
赵学宁惊讶道:“这倒是巧事了。”
“我和他,其实还算是远房亲戚,出了五服,但是有些交情,当初我曾劝过他不要牵扯到官员之间的事情里,但是他不听我的劝告。”
刘崇问叹息道:“结果,果然如我所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却是没想到,他居然逃到了兰芳,还活着……”
“兰芳可以是一条后路,一条想要活着的人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赵学宁缓缓道:“刘先生,唐文山珠玉在前,您可一定要小心谨慎,细细思量,万万不可自误啊,需知,在朝廷官员眼里,死一个商人,和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刘崇问闻言,低下眼眸,缓缓点头。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
刘崇问很快离开了州政府。
刘崇问离开之后,一直呆在赵学宁隔壁房间暗中保护赵学宁的岛田新兵卫打开暗门,走了过来。
“主公,您对他说那么多,不怕他回去将此事告知大清官府吗?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让他知道那么多,除掉他更好!”
赵学宁笑了笑。
“他若告密,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若不告密,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五成概率,我为什么不赌?”
“可若是大清官府知道了,派兵过来,该怎么办?”
“那就打。”
赵学宁缓缓道:“打或者不打,也是两可之间,五成概率的事情,为何不赌?新兵卫,军国大事在很多时候都是很模棱两可的,历史上很多著名将帅在发起行动的时候,自身的把握甚至不超过四成,如果自身优势太大,敌人根本不会和你打,而是会跑。
咱们和清国之间也是如此,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够争取到五成的可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更多一点的,我都不会相信,不管刘崇问回去是真的帮助我们,还是趁机告密,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岛田新兵卫有些意外。
“难道说您已经……”
“我已经做好了和大清开战的心理准备了。”
赵学宁点头道:“或早或晚,必有一战,大清威名太甚,包括我们在内,无人不为此感到恐惧,恐惧和未知有些时候会猛烈放大敌人的优势,无限缩小自己的优势,这也是一种心理战。
而恰好,我并不认为大清已经强